傅其深的眉心一直紧紧蹙着,也不说话,只是薄唇紧抿着。
就在这个时候,白子阳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便无奈地接起。
“喂,妈……又有什么事?”
傅其深听到那一声妈便能够猜到白子阳的表情了,因为几乎每一次白子阳的妈联系他都是让他烦心的事情。
这一次,也一样。
“什么?那个钟无艳又回来了?她还有完没完啊,一个老女人成天飞来飞去的干什么啊?”
傅其深灌了一口酒没有说话,只听见白子阳在身边哀嚎:“o!妈,求你帮我去机场拦着她不要让她来找我!我已经有想要结婚的对象了,马上就会带回家给你们看,也给她看!甩她好几条大街。就这样,千万别让她来烦我!”
白子阳说完立刻收了线,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立刻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傅其深淡淡地看了白子阳一眼,开口:“听说黎晚在美国的时候,每半个月就会去探望思凉一次。”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女人瞒着我悄悄做的事情挺多的啊。”白子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傅其深随口道:“是你根本就不关心她。怎么,你跟陆迟迟是只打算玩一玩,还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迟迟比黎晚不知道好多少倍,喂,她在你身边做事,你可别欺负她啊。”白子阳故意道。
傅其深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夜。
思凉在外面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工作,因为傅其深的出现,害的她一个下午都是心神不宁。
她徘徊着一个人回到了顾同公寓所在的小区,完全忘记了要去医院等顾同下班这件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疲惫不堪。
就当她要走进小区的时候,目光忽然落在了一个人影上,人影身后是一两熟悉的车。思凉蹙眉,在看到那一车一人之后脸色瞬间变了。
她加快了脚步朝着公寓走去,恍若没有看见那个人一般。
然而傅其深却并没有要放过思凉的意思,他原本靠在车上,见到思凉走过,忽然阔步上前,一把拽住了思凉的手臂。
思凉有些无奈地任由他拽着,这一次没有反抗。
“傅先生的本事真是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查到我住在哪里了。”思凉开口,看着他的眼睛却是有些出卖自己。
她原本以为今天不会再遇见傅其深了,以后也应该不会经常遇到了,但是没想到,傅其深会在这里等着她回家。
傅其深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思凉靠的他很近,闻得到他身上有酒味,应该是刚刚喝了不少的酒。
“你喝酒了还开车?”思凉蹙眉,不悦地仰头看着他开口。
“温思凉,你是在关心我?”傅其深现在有点醉意,否则他是肯定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哼。”思凉冷哼了一声,“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出现交通事故。为了证明我一点都不关心你,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报警告诉警察你酒驾?”
思凉撒了谎,因为她出狱之后根本就没有手机。只是为了逼走傅其深,她才这样说的。
然而傅其深却是忽然靠近思凉,含着醉意的眸子里有些淡哂:“监狱三年,倒是让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傅其深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然而思凉却立刻躲避开了他的眼神。
“你来找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很忙也很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思凉想要自己看上去绝情一些,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转了一个弯,说出来的语气明显地有些底气不足。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温思凉在傅其深的面前永远都是一个怯懦的角色。
因为人家都说,先爱上的那个人永远是失败者,无论之后爱与不爱,见与不见。
傅其深忽然松开了拽着思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里有一丝意味深长。
“听说你在做服务生?”傅其深开口,他是没有想到三年后思凉的态度会转变地这么强硬,但是他跟思凉朝夕相处了整整十年了,她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是不是装出来的,他其实一眼就能够看穿。但是他却没有说穿,他想看看,她到底要怎样。
“你小的时候志向不是很远大吗?我记得,你想当记者。”傅其深的话语有些嘲讽,他俊逸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
思凉闻言,心底略微有些酸涩。她的眼角眉梢有些晦涩落入傅其深的眼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开口:“小的时候太天真,以为自己努力了就能够实现梦想,就像我以前觉得只要我爱你,就能够感动你异样一样。”
这句话的矛头分明指向了傅其深,让他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呵,况且我没有傅先生那样的经验和学历,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也拜傅先生所赐,蘘我三年前意外辍学,现在只能做服务生来谋生。怎么,傅先生看不起我吗?”
思凉晦涩开口,强装坚强。
她咬了咬下唇,一时间觉得一股酸意冲上了鼻头,她恨不得现在就抽身离开。
如同顾同所说的,这三年她狼狈服刑,他却依旧是他的名律师,声名在外。就算看着这样的反差的份上,思凉也是绝不敢再奢望爱傅其深一秒钟了。
“回到a市后为什么不来找我?”傅其深答非所问,俊逸的眉心总是蹙着。从前的思凉总是会伸手抚平他的眉心,现在,云泥之别,她是怎么都不敢的了……
思凉苦笑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