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嘴角勾起的笑意,似乎更加深了老夫人心中的猜测,咬牙道,“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
就算是如此肯定自己的猜测,她也要亲自寻一个究竟。
安九蹙眉,不解的道,“什么是我?安九不知道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心里冷哼了一声,这女人,比她娘亲可强多了,不,甚至比当年的沈鸢还要厉害,她谋划了这一切,此刻竟还在她的面前装作不知道么?
想到沈鸢,心中的怒气更是炽烈,这是她的后代啊,当年沈鸢夺尽了她的所有风头,什么好事都轮到她沈鸢的身上,而此刻,她的外孙女,还如此给她找不痛快,可恶,当真是可恶!
哼,今日,她非要撕开安九不可!
“不知道什么意思?那我就说得清楚明白点,库房的银子,是不是你拿走的?”老夫人厉声质问。
这话,让几房夫人姨娘,甚至是门外的叶曦都是一怔,安九拿的?这……
众人齐齐看向安九,叶曦也好似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急切的走进房间,站在老夫人的身旁,同样是厉声质问,“是你做的?”
“呵,两位当真是太高估我安九了,竟是什么事情都想着我安九,安九是该感激呢?还是该觉得好笑呢?”安九敛眉,轻笑声从那双唇中流泻而出,说不尽的嘲讽。
“哼,好笑,你还想狡辩么?这个府上,除了你,还会有谁敢?还会有谁会?”叶曦想到什么,看安九的眼神,越发的怨毒,她不是要拿回安阳王府的一切吗,这一定都是安九计划,都是安九的安排!
“叶国公,你别忘了,这国公府库房的钥匙,一直都在老夫人的身上,我和老夫人素来不亲热,怎么会近得了她的身,拿得到她的钥匙呢?再说了,方才叶国公的有句话错了,这个府上,并非是除了我,没有人敢,没有人会的,呵,要不然,你这国公府的地契和房契,也不至于会落入别人的手中,叶国公也不会如此刻焦头烂额了啊,这是谁造成的呢?叶国公还不明白吗?”
安九不疾不徐的开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
是啊,这地契和房契……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再一次转移到了叶清的身上,那如刀似箭的目光,几乎要让叶清窒息了。
目光闪了闪,下意识的道,“不……不是我……”
“呵,我就说,叶大少爷前几日,在如意赌坊怎么那么好爽,还以为叶国公对叶大少爷出手大方,没想到,呵……呵呵,这家里,若是出了个败家子,当真是要不得啊!”凛峰笑笑的开口,意思再明显不过。
顿时,叶清的脸,越发的铁青,叶曦的脸,却是因为愤怒,而胀得通红。
“混账……你这个……老子,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叶曦怒火难耐,这叶家,竟是毁在了叶清的手上啊!
就在今日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可是,此刻……此刻的局面,叶曦的心里,依旧是没有办法接受。
似乎是要通过发泄,才能缓解此刻心中的愤怒,叶曦不由分说,拿起地上的棍棒,狠狠的朝着叶清打下去……
“爹……啊……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叶清呼喊着,那撕心裂肺的惨痛声,在整个房间内,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再也不敢,在再也不会?
呵,当真是说得轻巧,这下子,叶家没了这宅子,没了库房的银子,甚至……还有名下的各个产业店铺,那些不翼而飞的银子,哪里还有一个叶家,再给他叶清败呢?
安九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是老夫人,看着叶曦如此往死里责打叶清,也都不说什么,心中甚至想着,若是打死了,那也是活该。
按照东楚国的律法,这是家法之内的东西,就算是官府,也莫可奈何,无法追究叶曦的杀人责任。
“啧啧,可真下得了狠手啊!”凛峰眉心皱了皱,这叶曦,当真是没有将这儿子当成人一般,哼,这冷漠无情,自私刻骨的男人,心中所想的,怕永远都只有他的利益吧!
当年安九郡主被弃在外,自身自灭,也难怪,这样的爹,当真是可恨!
叶曦顿了顿,却也没有打消打死叶清的念头,安九瞥了一眼已经被打得满身鲜血的叶清,冷声开口,“叶国公想杀人,也别在我的清宁小筑动手,脏了我的房间,着实是晦气得很!”
“对,要打,也拖到外面去,不,拖到府外去,叶国公拿不出银子赎回这宅子,更拿不出银子,买回这宅子,这宅子,早就不是叶家的了,这宅子的分毫土地,也不容他们玷污了。”红翎开口,心中莫名的畅快。
这叶国公,当年是如何对小姐的,那么多年,让小姐在别院内住着,什么也不管,哪里有一个为人爹的样子?
幸亏小姐命好,不然,倒真是要遂了那外面的传言,岁不过二十了!
叶曦和老夫人,乃至是那些夫人姨娘,都是一怔,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这个事实。
这宅子,不是叶家的了?!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要搬出去,甚至……甚至是无地可去,流落街头?
几房姨娘,想到此,各自心中都是一紧,惠夫人明白,这叶家没了宅子,没了家业,只怕,以后的生活,更是要难上加难了!
哼,她先前还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