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国公、海老太太、海谦夫妇和海琪看好的人就是萧梓璘。
别看萧梓璘不是皇子,他的封号、份例、供给等同于皇子,他本身比皇子更具有优势。且不说皇上封他为临阳王的喻意,只说他现在掌控皇朝暗卫,以及他办大案展现出的杀伐决断的能力,新皇只要不是他的政敌,就会重用他。
天不作美,今天,他们落到了萧梓璘手里,尽管他们是原告,但也不光彩。
“禀殿下,周夫人和海四姑娘到了。”
萧梓璘嘴角噙起浅笑,他一改庸懒冷漠的模样,坐直身体,“请进来。”
周氏和汶锦进来,给萧梓璘行了跪拜大礼,免礼起来之后,又安静而规矩地站立,自始至终,她们母女都没看海老太太等人一眼,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
海谦冷哼一声,咬牙道:“你看看,你们都看看,这离家十来年,今天回来见到嫡母,不行礼、不问安,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这不是忤逆不孝是什么?”
萧梓璘笑了笑,说:“本王以为此时若不在顺天府的内堂,而是在柱国公府的正房,周夫人及海四姑娘见了柱国公府的老夫人肯定要行跪拜大礼。”
汶锦觉得萧梓璘的话很中听,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浅浅一笑。这是她第三次见萧梓璘,而不是唐二蛋,她突然觉得萧梓璘和唐二蛋一样顺眼了。
在城门外被他戏弄的时候,她还挺烦他呢,这女孩子的心变得也真快。
“殿下说得对。”周氏冲萧梓璘福了福,转身狠啐了海谦一口。
一路奔波,周氏很上火,刚进京城又遇到了这样的事,她火气就更大了。所以,她吐出来的痰颜色重、份量重、落在海谦脸上的力度也很重。
海谦、苏氏和海老太太都怒了,可萧梓璘在场,他们敢怒不敢言。海诏见海老太太等人都忍了,就更不敢吭声了,躲到门口和三等侍卫低声说话。
“真是商户出身、不懂礼数。”海谦一脸嫌恶恼恨,低声斥骂了周氏几句。
周氏没理海谦,见他刚把脸上的痰擦干净,她又一口沈痰吐上去,比前一口的力道更重。海谦忍不住了,要追打周氏,一只碗盖打到他腿上,他就跪倒了。
“海大人在工部这几年可没什么长进哪,连严尚书都这么说,恐怕今年的考核又嘉奖升迁无名了。”萧梓璘笑意吟吟,说出来的话却直扎人心,“海诚功名加身,起点却比你低,他在西南省这些年努力务实,同僚百姓有目共睹。”
“多谢临阳王殿下肯定家父。”汶锦冲萧梓璘深施一礼,以示感谢。
周氏也给萧梓璘行了礼,说:“不是妾身自夸,我家老爷确实是忠直实诚之人,绝无私心歹意。他一心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谋福祉,总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皇上公正英明,以次特诏他回京述职,必会嘉奖,正因为如此,才惹来忌恨。”
海老太太看了萧梓璘一眼,见萧梓璘面带微笑,就开始撒泼了,“贱人,你说什么?说我诬陷他?说我忌恨他?你真是亏了心了。我是他的嫡母,他这些年没在我跟前伺候,没给我写过一封家书,没给我送过一份寿礼,逢年过节也没孝敬过我。你把他叫来,我跟他对质,让他亲口说说我是不是诬陷他。”
汶锦撇嘴一笑,说:“这些年,我父亲远在西南省为官,替皇上治理一方百姓,这是忠君。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分身乏术,自不能在长辈面前尽孝。话又说回来了,若做长辈的爱护于他,他会不心心念念想报答吗?
一封家书费不了他多少时间,他为什么不写,恐怕你们比我这个晚辈更清楚原因。至于寿礼和孝敬银子,不用我父亲过来对质,我就能说清楚。我父亲一年的俸银大概四五百两银子,这几年才多了一些,吏部有账可查。
除去上下应酬打点,给自己留一些零用钱,剩余的银两每年都送到府里当孝敬。这三年没往府里送银子,是因为我们一家在西南省的日子很不好过。柱国公府祖上留下的产业不少,红利出息理应有二房一份,这些年公中分给过我们家银子吗?三姑娘在我们家住了将近一年,花费不少,三房付过二房银子吗?”
“小贱人,你……”海老太太听汶锦这么一说,气急败坏,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想扑上来撕打,被一名暗卫抖起袖子掀了一个跟斗,摔得鼻清脸肿。
苏氏赶紧扶起海老太太,帮她擦脸抹泪,拍打顺气,低声安慰。海老太太领教到暗卫的厉害,害怕了,喘着粗气不敢再出声。
“海谦,你看好令堂,本王受太后娘娘之托过问此案,只听事实,不想看她无理取闹。若她再蛮横撒泼,本王直接让人赏了板子,可就伤了海贵妃和悯王殿下的脸面了。柱国公府不在乎这些,悯王殿下会怎么想?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是是是,临阳王殿下教训得是。”海谦见萧梓璘不给他脸,也不买柱国公府的面子,便低声说:“镶亲王府的高姨娘与家母私交甚笃,家母……”
萧梓璘皱眉摇头,随后放声大笑,“本王还奇怪柱国公府一家子人怎么会闹出这种闹剧,原来是高姨娘,她这几年比较得宠,手伸得也太长了。令堂怎么说也是公爵夫人,竟然和我们镶亲王府的姨娘私交不错,真是太高抬高姨娘了。”
高姨娘是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