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锦皱眉道:“娘刚才还说不卖女求荣呢。”
“我和你父亲确实不想卖女求荣,我们现在考虑的是嫁,嫁女,懂吗?”周氏促狭一笑,又说:“卖女只是一捶子买卖,收钱交人了事,哪有嫁妥当?我和你父亲都是目光长远之人,不但不卖你,还给你丰厚的嫁妆,得一门实在亲戚。”
汶锦听周氏这么一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时候不早,娘歇着吧!”
周氏满意一笑,吩咐下人道:“送姑娘回房,姑娘睡下,你们再来回我。”
“是,太太。”
汶锦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握着周氏的手,问:“娘,你还记得唐二蛋吗?”
“不是说不告而别,凭空消失了吗?记他做什么?”
看来周氏并不知道唐二蛋就是萧梓璘,不知道就好,汶锦松了口气。
“没什么。”汶锦靠在周氏身上撒娇,低声道:“叶姨娘说我跟唐二蛋有了肌肤之亲,还写了婚约,虽说毁掉了,也有其事。娘还给我跟苏宏仁定过亲,那门亲事是退了。现在我们跟苏家反目,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他们家咬一口。”
“这些破事都过去了,你别担心。”
“事情是过去了,没人说还好,要是有人提起来,都是女儿的污点。”
周氏微微一笑,拍了拍汶锦的手,说:“回房睡吧!这些事娘会处理。”
汶锦心里踏实了。
不管周氏有多少怀疑,还是把她当女儿,对她关爱备至,这就足够了。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不管是萧梓璘,还是唐二蛋,都被她赶出了脑海。
她现在要思虑的仍是报仇。
她回京有一个多月了,连苏宏佑和叶玉柔的情况都不知道。只折了一个程文钗,重创了小孟氏,这远远不够。她这些仇人,要么死得难看,要么生不如死。
还有三天就要进宫赴宴了,听洛芯说苏滢病了,不能去,汶锦很遗憾。
苏滢生病定是叶夫人在捣鬼,怕庶女的风头盖过嫡女。
不能让叶夫人得逞,是时候该给她一个迎头痛击了,这也是她向苏家、向叶家挑衅的信号。时隔三年,她对苏家的了解太少了,她需要苏滢帮忙。
受汶锦之托,清华郡主巧言说服了陆太后,就到锦乡侯府传太后懿旨了。
陆太后让苏滢进宫赴宴,别说叶夫人,就是端淑大长公主都不敢阻拦。
洛芯和清华郡主一起去了锦乡侯府,听她说苏洪和苏滟都要进宫赴宴,汶锦很高兴。终于能见到她们了,尤其是苏滟,都几年不见了。
“给你的信。”
“谁写的?”汶锦有点纳闷,苏滢和苏滟都带话给她了,怎么还另外写了信。
“锦乡侯府一个丫头让我转交给你,不是苏滢写的,就是苏滟写的,估计是有不能让我传的话,要在信里跟你说。你看信吧!我走了,宫里再见。”
送走洛芯,汶锦打开信一看,就吃了一惊。这封信没有台头,没有落款,只有一个日期,就是今天,内容倒是密密麻麻写了满满几页。
信上主要介绍了锦乡侯府的现状,以苏宏仁和叶玉柔的状况为主,对她上辈子留下的孩子也着墨不少。她想知道的与苏家有关的一切,都在这封上看到了。
看完信,汶锦更加心惊,连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这封信能帮她了解苏家,信上的内容也是她想知道的,可这封信是谁写的?
写信的人若不知道她有一个前世,信的内容也不会如此中她的下怀。
借尸还魂本来是匪夷所思的事,有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在做梦,别人怎么会知道呢?除非有人在试探她,还有她看到信表面很平静,没露出马脚。
范成白对她有所怀疑,可他远在西南省,能耐再大,手也不可能伸这么长。
染画是范成白的人,但毕竟是个丫头,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汶锦稍稍冷静,又想到了一个人,不由胆怯起来。
她沉思半晌,决定不动声色,以静制动,那封信也就化成灰烬了。
进宫赴宴的头一天晚上,海诚下衙后先去了柱国公府,吃过晚饭才回来。
“长华县主一行昨天就到了京城,没去柱国公府,住进了辅国公府在京城的一座别苑。今天上午,国公爷带大老爷去接她回府,吃了闭门羹。”
周氏冷哼道:“敢情今天把你叫过去是商量对策了。”
千呼万唤的长华县主终于到了京城,柱国公府的好戏也该上演了。
海诚摇头一笑,“我们一回京,就与老太太对簿公堂,府里原打算一文银子不给就把我们赶出来。你们母女都是聪明人,你们说说他们为什么改变主意。”
周氏撇了撇嘴,说:“那还用问,一家同心对付长华县主呗。大老太爷死后国公府没分家,长华县主又守了这么多。真一板一眼分家,整座国公府给人家都不够。那老虔婆肯定是被高人点化了,才留下我们二房,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汶锦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笑了笑,说:“父亲快说
“父亲快说吧!别让我们猜了。”
海诚轻叹一声,说:“长华县主若跟国公府提出重新分家,于情于理,国公爷和老太太不敢说不分,毕竟长华县主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呢。
若真分半数以上的家财给长华县主,国公爷和老太太都心疼,这时候就有人给他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