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雪似是惊恐万分,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蓦地抬头看着申郡碧,目中泪光盈盈,“二皇子妃,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那张熟悉到令人心颤的脸顿时惊得申郡碧又倒退两步,心头犹如万只蚂蚁爬过,申郡碧骇然大叫,“快来人,快把她给我拉出去,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站在一旁的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心里却都明镜儿似的,这位正妃并不得殿下喜爱,反倒是锦雪姑娘,那才是殿下的心头肉,这会儿谁会为了一个不得**的人得罪主子的心上人呢?
所以他们只是愣愣的站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拉锦雪。
这样公然的违抗让申郡碧更为恼火,段南晨她不敢抗衡,难道连下头的人也要忍让着吗?
她冷冽的目光犹如刀一般划过众人的脸,仿佛是要把她们都一一凌迟,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这些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奴才,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总有一天她会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
她哼了哼,指了指朱妈妈与云烟,“你们两个,把她拉出去,给我问明白了。”
朱妈妈同云烟看到锦雪的一瞬间,也是惊呆了,纵然两人千方百计的打探过锦雪的各种事,却万没想到锦雪竟然会是杏儿,这会儿竟觉得被人用大石头击中头部,怎么都回不过神来。
朱妈妈听到申郡碧的吩咐,倏然回过神,自是明白其中利害,暂且不管杏儿是如何到了二皇子府来,却要弄明白她到底是何居心,万一让二皇子知道申郡碧做的那些事儿,岂不雪上加霜?
当下不由分说,朱妈妈扯了云烟的胳膊,三步并作两步窜到锦雪跟前,一左一右按住锦雪的胳膊,冷笑一声,“你最好说实话,否则……”
搀着锦雪的丫头吓坏了,拼了命的上前保护锦雪,却被朱妈妈一手推倒在地上。
锦雪面色惨白,语带哭音,“你们,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挣扎着望向申郡碧,“皇子妃,锦雪不知犯了什么错?皇子妃为什么要如此对锦雪呢?”
她满脸是泪,纤细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愈发显得孱弱,真真凄惨无比。
“妖孽,在我面前你还装,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申郡碧目露凶光,恨不能一把撕烂锦雪那张脸,“你说,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的话,那死的又是谁?你娘呢?是不是也没死呢?如果是鬼的话,那我就要把你挫骨扬灰。云烟,给我狠狠的打她的脸。”
“不,不,不要啊……”锦雪求救的声音淹没在一阵啪啪的巴掌声里,只几下,她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就肿胀起来,嘴角不断的冒出血丝。
申郡碧还在尖声厉叫,“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
然而到底想让锦雪说出点什么呢?她心里一阵盖过一阵的慌乱与恐惧,半点不知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仿佛只有眼睁睁看着锦雪被打死,她才能松一口气。
“混账,住手。”
急匆匆赶过来的段南晨目光一颤,望向锦雪,目中顿时迸发出要吃人的凶狠来,疾步上前,抬起脚毫不留情的对着朱妈妈与云烟狠狠踢过去。
朱妈妈与云烟当场便被踢飞,重重的摔出去,嘴里都喷出一口鲜血来。
段南晨抱住锦雪缓缓下坠的身子,一颗心疼的都要碎了,刚刚还带着凶狠的双目此时已盛满柔情与怜惜,“雪儿,雪儿,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锦雪抱着他的胳膊,缓缓的摇着头,嘴角竭力挤出一丝笑来,却因牵动伤口而疼的嗯哼一声,眉头痛苦的紧皱在一起。
她仰着头,脸上神情明明是痛苦万分的,目中却闪着喜悦的光芒,她握住段南晨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上,忍着嘴上的疼痛,低低的轻唤着,“晨,晨,晨……”
段南晨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心的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在贵妃椅上,又低头在她发间亲了亲,柔声道,“雪儿,谢谢你。”
他听人禀告锦雪身体不舒服,便派人请了大夫来替锦雪把脉,不料却得到锦雪怀有身孕的好消息,他一刻不停的赶回来,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一幕。
他面色倏地变冷,缓缓转过身盯着申郡碧,阴森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丝笑,“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很好,很好。”
“殿下,妾身……”申郡碧急切的想要解释,“殿下,她……”
然而段南晨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来人,送皇子妃回房,没我的命令,不许出门。”
“殿下,臣妾也是为您好,您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殿下,您别被她骗了,殿下。”申郡碧越是急切越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眼光瞥见朱妈妈与云烟都在地上挣扎着,心底里更是焦急,又见段南晨对锦雪这般的柔情蜜意,一颗心宛若被刀子隔开了一般,嫉妒愤恨一股脑儿涌上来,她不顾身边扯住她胳膊的人,硬是奔到段南晨跟前,“殿下,难道您一句都不肯信我么?”
“申郡碧,谋害皇嗣,你知道该是什么罪吗?”段南晨的声音很低很冷,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申郡碧神情一震,身体也颤了颤,混乱的脑袋瞬间清明了些,是了,她是来做什么的呢?她是来看看锦雪是不是怀孕了的,却在看到锦雪的那一刻就把人给打了。
谋害皇嗣,锦雪果然是怀孕了,锦雪竟然真的怀孕了,她也敢,她也配?
申郡碧双目通红,抬起头,死死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