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她们看穿我的恐惧,都扬起了嘴角。
郭寒星仍旧揪着我的头发,恶狠狠的盯着我的,嘴里却在回答宋舟月的话:“好,那就杀了她,实在再好不过了。”
我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心里的恐惧正在一圈圈放大,她琥珀色的瞳仁周围似乎长出了一圈圈的獠牙,张牙舞爪的钻出来,要把我吞下去。
我那一点勇敢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用力闭上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尖叫:“救命啊——!!!救命……呜……”那个啊还没来得及喊出去,我的嘴就被她一把捂住。
群山回响着“救命啊”三个字,经久不绝,同时一群山鸟被我的叫声惊得扑棱棱飞了出去。
她也有些害怕,慌张的朝四里望了一遍,“喊什么喊?!”
我那一喊估计山外的人都能听的到,她再怎么捂也不管用。不用多少时间,庵里定会有人听见我的呼救赶来救我,这里离庵不远,因此我胆子又大起来,剜了她一眼。
宋舟月站在不远处背对着我,冷冷道,“把她的嘴给我堵上,什么都办不好,真是个废物!”
这个废物自然是说郭寒星的,郭寒星脸上一红,狠狠的看着我,从怀里取出一条手绢,泄愤似的的塞进我嘴里,边塞还边道,“让你这个小杂种叫!让你这个小杂种叫!”
开始我还在想,为什么郭寒星还有那几个人受命于宋将军的宋氏家族来干这样欺辱我的事情,可是等到她拿手绢塞我嘴时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拼了命的摇头,还是被她扳住下颌,将手绢塞进了嘴里。喉咙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迫的我喉咙难受,几欲作呕。但是却因倒吊着,怎么呕也呕不出,反倒逼得眼泪横流。
她脸上渐有得意的神色,扬了扬唇角,道,“你放心,她不会叫出来了。”
她看着我说出这句话,她的表情我这一辈子也决不会忘记。
“你们两个过来。”宋舟月转过身把她俩叫过去,偷偷议论着什么,隔得很远,我什么都听不见。
现在我只盼的庵里有人发现我久去不归出来找寻我,找到这里正好顺道把我救下。于是勉强看了看阳光,日头还偏东,不到午时。
听传授我医理的师太说,这样倒悬着,最容易气血逆流而死。起初感到脑袋胀痛,再往后便会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似有虫子乱飞,耳朵里有虫子在叫。再接着便昏晕过去,在睡梦中被一点点折磨而死。
因我天生反骨,刀枪从来不碰,在庵里干的最重的活就是挑点水浇浇菜,体力连常人恐怕都及不上,自然不能跟她们这些在军营里长大的孩子比。
师太所说的种感觉不多时我便感觉到了,眼前一阵阵的小虫子在乱飞,耳朵里似乎钻了小虫子,不住的嗡嗡乱叫。十分难受。
我难捱的她们看了一眼,她们还凑成一堆低声说着什么,就将我挂在那里,不管我的死活。
他们也许在密谋怎样杀了我好,就像厨子想一条鱼是该清蒸,还是该红烧一样。
她们将我倒吊着,然而我双手却是能动的。趁她们不注意,我取出嘴里手绢,不断的向上,试图摸到我脚踝上的绳索。可是这实在太耗体力,一次也没摸到,反倒将自己累得够呛。
忽然宋舟月回过头来,正好看见我往嘴里塞手绢。我惴惴不安的看着她缓步走过来,蹲下身子,打量着我,嘴角的笑渐渐都变成了阴狠。
此时的宋舟月仅比我大两岁,十四岁。我都不敢想象她是怎样变的这么阴狠。兴许是她家里突生了什么变故,让她的心扭曲了。可是据我所知,他爹爹娘亲安在,对她**爱有加。
我不得不承认,我怎么努力都不能把她想成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孩儿。
她本性就是这样的。
她忽然一把扯起我的头发,我的头被迫向后仰起,与她对视。
她拿手指挑起我的一小束头发给我看,道,“爹爹们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身为女子,应当更加重视才对。你说……是不是?”
她看的我直发毛,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却是不错的,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