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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自容这话说的极重,原本还在愤怒于夏凡言行的刘东阳顿时脸色一片煞白,心直接凉了一大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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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刘东阳身旁坐着的那几人,则是在陈自容表态之后,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就连最先站起来为刘东阳打抱不平的那名年轻男子也是保持了沉默,一副噤若寒蝉的摸样。
反倒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夏凡没有什么反应,随着陈自容发了话,夏凡身上那股子纨绔习气便已经重新收了起来。
面色恭敬的转身朝着陈自容欠了欠身后,就施施然的随便坐到了一张矮桌前。
反正他方才之所以突然发飙,最主要的目地其实就是为了看看陈自容的反应,如今既然目地已经达到,也就懒得再在刘东阳的身上浪费时间。
杨柳三人也是趁着这个空当,赶忙紧走了几步,坐到了自己的矮桌前。
大槐树下便只剩下了陈自容和那名老仆依旧站着。
由于方才夏凡和刘东阳之间的冲突以及随后陈自容的表态,场间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诡异。
陈自容的视线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稍微停留了下,在看向夏凡的时候,眼神所闪动的兴趣明显的更加浓郁一些。
只是由于其他人都在他方才批评刘东阳的时候低垂着头,所以除了夏凡以外,没有人察觉到陈自容的变化。
“关于老夫举办茶会的原因,你们应该都是清楚的,我也就不一一详述了,咱们青阳城算是大乾王朝最偏僻之所在,历来不受王朝重视,无论是朝臣也好,还是军武修也罢,出身于咱们青阳城的,均是寥寥无几。虽说君子群而不党,但每个人终究都有着想要为家乡做些事情的念头,所以老夫告老还乡后,便开始举办这个茶会。”
陈自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身旁的老仆挥了挥手。
那名老仆立时弯腰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前后忙碌起来,分别给矮桌前坐着的每一个人摆上笔墨纸砚,斟上茶水。
“在座诸位都是咱们青阳城的少年俊彦,每次在茶会上看到你们这些年轻的面孔,老夫便仿佛能够看到五十多年前的自己,所以这茶会除了你们所知道的目地以外,也未尝没有老夫我借此缅怀的原因。多和你们聊聊天,我就感觉自己好像也年轻了许多一般。”
陈自容的开场白让场间的其他人逐渐的消去了紧张。
杨柳更是大着胆子接话道:“陈大学士,您可不老,今年才七十而已,我爹说您身子骨清健,看着至少有百年的寿元呢。”
“哈哈,那就借城主大人的吉言,希望真能活到百岁吧。不过老而不死是为贼,很多时候活得久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陈自容哈哈笑道。
“大学士您胡说什么呢,您可是咱们青阳城的宝贝,所有城里的百姓可都敬着您供着您,巴不得您长命百岁才好。”
杨柳再次撅起了嘴,带着些撒娇味道的说道。
“他们敬着供着的不是我,而是陛下看我告老还乡、免去的青阳城三年税赋。他们希望我长命百岁,也和我本身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希望我这么一直活着,没准什么时候陛下可能就又想起我来,再给他们带来些大家都有的好处。”
陈自容伸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上完全白了的胡须,笑呵呵的说道。
夏凡眼前一亮,对于陈自容的评价再次高了几分。
不过其他几名年轻人却是在听着陈自容所说的话后,脸上流露出了不敢苟同的表情,赵明远看着更是忍不住要开口发表意见一般。
陈自容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朝着他挥了挥手,接着道:“这没什么好讨论的,等以后你们入朝为官,慢慢的就会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你们还年轻,我本不该跟你们说这些。但我看过太多满腔热诚的士子,在步入仕途的起初还都带着胸怀天下的抱负,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渐渐的在官路一途上蹉跎。”
视线在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陈自容继续说道:“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理想确实要有,但过于遥远的理想对于你们的成长其实没有任何好处。能够更加清楚的去看待这个世界,才会让你们前进的方向更加明确。”
说完,陈自容也不理会场间诸人形态各异的表情变化,从身旁老仆的手拿过了一张宣纸,然后置于他旁边最近的一张没有人坐的矮桌上,挥毫写了个字在上面。
旋即又将这张宣纸拿起,将字展示给了场间的所有人看。
那是一个‘国’字。
“这是今天茶会的主题,按照以往茶会的惯例,大家自由发挥就好。”
陈自容微笑着说完,便弯腰搬起了他身旁的矮桌,在所有人无法理解的目光,将矮桌径直搬到了夏凡的身旁,然后挨着夏凡坐了下去。
“好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始吧。”
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已经盘膝坐了下去的陈自容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说道。
场间的气氛这才开始发生了变化。
接下来的整整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夏凡就这么坐在陈自容的身旁,百无聊赖的听着场间十几名生各自引经据典、长篇大论的以‘国’字为题,进行的无比激烈的探讨……
就连杨柳也时不时的加入其,对某一些人的观点去进行反驳。
这倒是让夏凡对杨柳有了些全新的认识,他倒是从没有想过,城主府的二小姐,居然还是个颇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