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带着牛牛,坐上船,到了河对岸。表哥和路非等人又在这边的河底里摸了好半天,仍然一无所获。
这边水草又长又密,整条河面几乎都搜遍了。也还是没有发现异样的地方。
太阳快要落山了,在水里搜索了一天的人们也累了,牛牛依然在昏睡中。
姥姥沉着脸。说道:“都回去吧。”
表嫂一下子哭了出来。口里喊着:“牛牛,我的牛牛啊,你到哪里去了啊!”
姥姥吼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又不能解决事情。你放心,牛牛也是我的重孙,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把他拉回来的。”
正要回去的时候。远处看到舅舅往这边走过来。
姥姥见了,把他叫到一边,问道:“那家人的坟你去看了吗?”
舅舅说:“看啦,看完了,他家父亲的坟就埋在前面一个,地势偏低,我看他父亲的坟里只怕进水了。”
“今年夏天不是涨水了吗?那地方原本是高地,涨水之后,下面的土层被水冲走流失,有的地方都是空的。我找了根棍子在他父亲坟头周围的泥地里戳了戳,带出来的棍头都带着潮气。不过这家伙有点固执,说他父亲坟头不满三年,不能随便动土挖坟。”
姥姥听了,立即说道:“你带我去看看。”
舅舅说:“这都天晚了。再说,那是他家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姥姥阴沉着脸说:“你知道什么?牛牛昨晚说胡话,说什么家里进水了,说不定就是和这块地方有关系。”
舅舅一听。怔了一下,问:“今天这河里找到什么古怪吗?”
姥姥摇头说:“什么都没有找到,河里的那个洞十分古怪,可能是通往哪里。你说起他家的坟地,我倒想去看看,现在,任何一个可能的疑点都不能马虎。走,现在就去!”
姥姥让表嫂和舅妈把牛牛带回家,然后让舅舅带路。
别看姥姥头发白了,个子瘦小,可是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舅舅带着姥姥沿着河边走,我和路非,还有村里三五个年轻热心的青年都跟在姥姥后面。其他的人,因为天黑都回家了。
走了快一个多小时,路段越来越偏,岸边的房子也越来越少。就见到前面有一条铁路横着。
这道铁路筑在堤上,大概有三层楼那么高。中间还有个可以供人通过的桥洞。池圣鸟亡。
舅舅指着铁路说道:“他们家的坟地就在铁路那边,这里从前是坟地,这两年,镇上修了新坟地,好多人都搬到那地方去了。他们家想省钱,所以还是埋在了这里。”
走进铁路下的桥洞,里面潮湿阴凉,说起话来都有很大的回音。姥姥皱着眉头说道:“这地方湿气大得很啊!”
舅舅说:“是啊,我们那条河正好从他这边上经过,要是照您的猜测,有可能,那个洞也许通向这里。不过,这是个什么东西,能够钻那么远了?”
姥姥闭着嘴巴不说话。
已经是很晚了,这里四处一片寂静,因为之前迁坟,这里的土有的松有的硬,走起路来,也很不方便。要不是路非拉着我,我差点都崴了脚。
舅舅指着一个坟头给姥姥看:“就是这里,还不到三年。”
坟头上的青草十分茂密,四周的凹处确实有着积水。
一阵夜风吹来,我身上不觉起了疙瘩。
姥姥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说:“走吧!”
一干人又沿着原路返回。路非看姥姥走累了,主动提出背着姥姥。
快到河边渡船的地方,姥姥看了看天色,对舅舅说:“走,我们去陈家。”
她说的正是那家人,这里方圆百里,陈姓最多!往上数三代,几乎都是连着亲。
舅舅知道,姥姥这么晚了要去陈家肯定是有原因的,也不多说,立即在前面引路。几个小年轻也不肯回去,都说要跟着陈婆婆多见识见识,因此也都跟在后面。
舅舅看事的这家人叫做陈十九,大门口养着一条黑狗。老远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立即吠叫起来。
老远,舅舅就喊道:“十九,十九,快把门打开,我妈来了!”
陈十九在院子里就听到了舅舅的声音,连忙说道:“喲,怎么把陈婆婆惊动了啊!”
他连忙打开院门,走出来迎接姥姥,笑得一脸的褶子说道:“陈婆婆,您怎么来呢?”
姥姥板着脸说道:“还不是为了你家的事情。”
陈十九笑得十分殷勤,说道:“是我不对,是我嘴贱。我不该说些没轻没重的话,您老海涵海涵,我错了我错了!您要怎么罚,您说,我都认了!还请您高抬贵手,原谅我。”
他这样说,惹得后面几个年轻人都笑了,只有舅舅板着脸,十分难看。
舅舅从?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十九啊,你的嘴巴一向都犯贱啊,你这毛病可要改改。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你就说我是骗子。我这手艺还要吃饭了。你说我骗人这不是坏我名声吗?……”
他还要说下去,姥姥却喝了他一声:“行了,别说废话了,直接进去说正事吧!”
陈十九把我们让进屋子里,连忙喊着他老婆来倒茶。
姥姥坐定了,对陈十九说:“你打算怎么解决你父亲这事情?”
陈十九为难地说:“我倒是想解决,可是这,要是开了我家老爷子的坟头,他生气了怎么办?”
姥姥厉色盯着陈十九说:“那坟里头进水是肯定的事了,你还敢拖延?你就不怕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