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姥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另一个什么人?”
路非没有回答。
自从我和姥姥进来后,他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他看着我,眼神刹那间似悲似喜,惊疑不定。可是须臾。他却藏起了自己的失态。整个人如山停岳峙,就如一把藏进鞘内的宝剑,锋芒不露。
可是他的目光依然不离开我,依然紧紧地粘在我的身上。
姥姥问他:“非子,你真的不记得姥姥呢?”
路非皱了下眉,十分抱歉地摇摇头说:“对不起,确实不记得您了。或者,您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姥姥轻轻吁出一口长气,慢慢坐在了路非的身旁。絮絮叨叨地,好像和路非拉着家常:“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猫,身体十分不好。你妈妈生下你以后,身体也十分衰弱,又要照顾你,还要操持家务。你爸爸很不喜欢你。对你总是没有好脸色。姥姥有一次去看你妈妈,在你家住了几天,看到你爸爸对你实在是太过分,忍不住就把你带了回来……”
路非从来都没和我说过他爸爸不喜欢他,听到姥姥这样说,我不禁看向路非。这一看,我才发现他的目光依旧审视地看着我,我心里感到一丝迷惑。路非的目光陌生极了,全然没有了从前的坦然。
难道说此时的路非真的不是从前的路非?
姥姥继续说着路非小时候的趣事,说到他的身体一天天变好,说到他在村子里做了很多调皮捣蛋的事情。
夜色已深,姥姥说了好多事情后,脸上早已经露出了疲态。
路非劝姥姥去休息,姥姥满口答应。却让表哥和路非睡在一间房里:“你好好看着非子,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就算非子现在暂时不记得我们,不要紧,慢慢地,魂会回来的。只要他现在人清醒就没事。”豆肠介扛。
折腾到现在,其实天色也都快亮了。可是人到底感到疲惫,需要休息。
临睡前,我还想着,眼下路非这样了。我是一个人回去吗?
朦朦胧胧间,又想起了那个梦里,路非引弓对我射来一箭……
再然后,我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过了正午了。
门外依稀有人叫门,大声喊着:“陈婆婆,陈婆婆,赶快开门了,不好了!”
舅舅走到院子里,大声问道:“是谁啊?急什么?怎么不好呢?”
他打开门,那天被铁锹伤到脚趾的陈大发站在门口,见了舅舅就将他往外拉,嘴里说道:“快,快到我家里去,我家老婆中了邪了!”
舅舅挣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个中邪法,你总要说清楚啊?”
陈大发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陈婆婆呢?我找陈婆婆。”
他刚才也是急昏了,看到舅舅就拉,连人都不认。
舅妈走出去,拉着他说道:“大发,进来喝口茶,慢慢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陈大发一脚跨了进来,东张西望,问:“陈婆婆呢?”
姥姥在她的房里答应道:“在这里,进来吧。”
陈大发一进了姥姥的房间,就跪在地上对姥姥说:“陈婆婆啊,您快去看看吧,我老婆她中邪了。”
姥姥说:“你别急,先起来,坐下来慢慢说。”
表哥把陈大发拉起来,将他按到靠墙的板凳上坐下,说道:“你总要先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奶奶才好帮你吧。我奶奶前天把腰闪了,得在家里休养几天,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我和我爸也才好去帮你啊。”
陈大发哭丧着脸,两手揪着自己的头发,说道:“真是难以启?啊。”
他叹了口长长的气,说:“这段时间,我老婆一直都对我很冷淡。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和我老婆一直憋着气了。我喜欢喝酒,喝了酒就总喜欢打她。她一直对我有怨气。这一个多月以来,她连碰都不让我碰她。前天我不是脚伤了吗?我也不能出去做工,白天在家里休息。中午她给我做完饭以后,就不见了人影。我带着伤找了她好几个地方,都没看到她人,有人说,看到我老婆上山去了。我要不是脚受了伤,还真想去找了。”
他喘了几口粗气,握拳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等到她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吃晚饭了。晚上,我想和她亲热亲热,可是这婆娘死活不肯,拉着自己的衣服,和我打了起来,那样子,好像老子要**她一样。我气不过,狠狠打了她一顿,打得她哭了起来……结果今天早上,她一早上醒来,好像发疯一行,拿着刀要砍我,还一个劲地跪在地上磕头,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你说她这是不是中了邪了。”
舅妈关心地问:“那你老婆现在怎样呢?”
陈大发气咻咻地说:“我拿绳子捆着她了,要不然,她那样子跑出去,万一把人砍到了怎么办?”
舅妈撇撇嘴巴,斜着眼睛问他:“陈大发,你和我们说老实话,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强了你老婆?”
陈大发听了脸上有几分忸怩,他抓了抓头说道:“她是我老婆,我睡她是天经地义,怎么能说是强呢?” ◎百度搜索:◎\\m阁*//◎
舅妈从?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白了陈大发一眼,然后扭身走出去了!
舅舅问姥姥:“妈,您看这是……”
姥姥闭着眼睛说道:“中邪肯定是中邪了,就看是个什么邪。你先去跟大发一块儿回去看看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陈大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