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墨尘砚忍住喉中那股恶心的冲动,立即摇摇头,安慰自己道:“不可能,孩子怎么可能在花里。”
他继续看下去,只是他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原来北国是一片蕴含灵韵的土地,当炎姮之事发生,炎人**落地则有可能被天地灵韵所孕,开出一株孕子妖姬来。
而若想让孕子妖姬成功的孕育出二人的后代,则需要姮人每天以精血浇灌。在此期间,姮人与孩子血脉相连,如果孕子妖姬陨落,则姮人也会有生命危险。
“哗……”
墨尘砚胸中一阵翻腾,匆匆跑到阁楼外就是将才吃的饭就吐了出来。
原来那真的是它们的孩子……
那这样,那个姮狗不也是要死?
想到这里,墨尘砚也顾不得恶心,三步并两步地向外跑去——他要找到千水,他要解释……
可是……有什么用?
墨尘砚沮丧地奔跑着,刚到山庄门口便是被结界拦了下来,撞得他一下跌倒在地。
两个月前的他也冲撞过这个结界,可是知道自己斗不过歌轩这个盖世天才,便也就放弃了逃出去。
可是他一想到千水这样生气的离开,他就不能原谅自己。如果千水再也不来,自己岂不是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为了一只没出生的狗?
不,他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墨尘砚又奋力地往结界上撞,来回冲击了几次,他已是没了力气,额头也不出意外地肿了起来。
他粗重地喘息着,他想,干脆这样死了也倒好……
“你干什么!”
墨尘砚一愣,这声音?
墨尘砚立即转过身,看着那白衣翩翩的男人,他居然哭了,“你怎么没走?!”
千水看着泪眼婆娑的墨尘砚,叹了口气,“它们死了。”
说着,千水抬手指了一下身后的林子,墨尘砚立即就看到了两只相依在一起的白犬,可惜——都已没了生气。
“怎么会……”
墨尘砚难以置信地哽咽着。
千水耸耸肩,“孩子没了,姮犬本就体弱,所以撑不住,就没了。炎犬独自一个又有何意?所以也随着去了。”
墨尘砚盯着两只白犬,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刚才只是死了一个没出生的小狗,千水就发了那么大的火,现在它们都死了……
“你怎么了?”
千水看着墨尘砚泛白的脸色,纳闷地问道。
“你会不会怪我、再也不理我……”墨尘砚闪躲着眼神,没自信地问道。
“想什么呢?来,”千水将他扶起来,“刚才是我不好,明明你们收养这狗也是好心,我却怪你们。算啦,常言道——不知者无罪,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灵魂相聚,我们就不要难过了。”
墨尘砚惊愕地看着千水——这是什么逻辑?他在开玩笑吗?没死的时候难过,死了倒不伤心了?
“别这么看我。”千水正色道:“我刚才难过是因为它们还活着,饱受失亲之痛,我想安慰它们。可现在它们现在已经都去了,难过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期待它们阴间相遇。”
“估计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些外族人就是虚伪!”千水甩甩衣袖,“就像你们养老,父母在的时候使唤他们干着干那做牛做马,他们死了,你们倒是会唱歌跳舞、大宴三天,让街里街坊都知道你们多孝顺。”
墨尘砚沉默了。
“我说的不对吗?人活着的时候不珍惜,等人死了演给谁看呢!呵。”千水摇摇头轻蔑地笑着。
墨尘砚虽然知道千水说的是大部分的外族人而不是他,可是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忍不住对号入座。他也是这么看自己的吧?一个虚伪的人!
“是啊……”墨尘砚恍惚地点着头。
千水一见墨尘砚这幅模样,突然意识到自己话说得过了,尴尬地咳了一声,“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不是说你。来来来,咱们一起把它们埋了。”
墨尘砚看着千水说干就干的身影,歪着脑袋——自己到底痴迷他的什么呢?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很久以前就崇拜他的名号和事迹吗?
“干什么发呆啊!想偷懒!快来帮忙!”千水偏头大大咧咧地喝道。
墨尘砚的心突然像是等到了春风一般,微微拂过,恍如花开。
“我知道了!”墨尘砚激动地喊出声来。
他意识到,原来自己喜欢的,不是千水的名望、更不是他的那些传奇故事,他喜欢的,只是这个男人!无论怎样难过、怎么心痛,都会对别人笑的男人。
“知道什么了?别犯傻!”千水佯作生气地说着,说罢自己都觉得好笑,噗嗤笑了出来。
墨尘砚喜滋滋地晃晃脑袋,“保密!好了,开始举行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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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可回来了!”
千水刚一进府,管家就匆匆迎了上来,神色匆匆地说。
“怎么了?多大的事?无伤臣被选上了?”千水一直让人留意宫中的动静,时事播报有关伤狂的动静。
管家摆摆手,“选上是选上了,可是他……”
“怎么了?”千水见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纳闷地看着他。他实在想不出在皇宫、在自己那个爱无伤臣如命的王兄眼皮子底下,伤狂能出什么事。
“他摊上大事了!”管家神色严厉地说道。
他以为自己说了这话,千水会表现的紧张一点,可是千水却是耸肩一笑,戏谑地说:“嗯,皇宫里能有什么大事?不就是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