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易子喻却没有应他,而是在临走之前对他沉重的说:“嵇康不可乱。”
看着易子喻苍老的背影渐渐远去,苏玉风的心头突然升起一团不可言喻的责任感。那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他虽然也想过当一个明君,可是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名垂千古,而现在……
他却真正想为嵇康做点什么了。
出了殿门的易子喻绕过两个宫门,便是打发了身边的随从,说是要自己走走。
随从也没多想,毕竟易子喻这样的人经常独自呆着默想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很快地就离开了。
易子喻仰头看了一下玄龙杖的杖头上黑宝石做得龙眼,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发现那宝石之中流转的若有若无的蓝色光芒,他倏地把头转向另一边的天空,心突地揪了一下,喃喃道:“江山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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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朕出去。朕是皇上。”
苏炳璨对把守着殿门的宫女太监们斥责道。
他们面面相觑,一脸无奈。这本来他们都是新进宫的宫女太监,连寻常主子都没伺候过,就让他们直接伺候这嵇康国权势最高的人,还是个疯了的——谁能受得了?
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因为这后宫的主人贤妃是这么交代他们的。
初进宫的时候就听老人说这贤妃的脾气是后宫最好的。但后来他们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原先那班照顾皇上的人就被贤妃冠以“照顾不周,祸及龙体”的罪名而处死了,而且全是极刑。
根据太医所说,皇上这是心病,忧患成疾。和下人有什么关系呢?
但贤妃就是要处理这群人。所以也就轮到自己这些新进宫的宫女太监来伺候皇上了。
寻常情况下,他们本是该高呼感谢苍天之类的话,可一观前人的遭遇,他们只想安静的回去扫大院。
“皇上,您还是躺床上歇着吧。反正不出这个门,你想干嘛就干嘛。”一个太监哭丧着脸说道。
苏炳璨也是气急了。他在这个“小”屋子里已经困了很多天,他受不了了,他抱着那个拦着他的太监张口就是咬住了他的耳朵。
“啊……”
太监撕心裂肺地高呼。
易子喻在另一边的房檐上落下,透过窗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苏炳璨还是不松口,一旁的太监宫女也顾不上他的身份了,径自上来就是硬把他扯了下来。
“皇上,你还是休息吧。”一个太监略显不悦地把苏炳璨推搡到床边。
其实他是很郁闷的。自己进宫来是为了服侍富贵主子,然后扶摇直上九万里。谁知道这一上来就碰见了一个这样不景气的主子,而且据说还无望康复。如此一来,自己在这里付出的时间就是枉然。
越想越窝火。再一见到苏炳璨如此孩提的做法,他竟是直接选择忽略苏炳璨那嵇康皇帝的身份,上来对他就是一阵“批斗”。
苏炳璨瞬间火冒三丈,就要扑到他身上来。
他却一把将苏炳璨摔倒一边,然后对其他宫女太监说:“不想再被他烦的话,就赶紧出去锁门。让他这么嚣张,谁都欺负。”
宫女太监们一看,虽然有一点担惊害怕,但是还是极为爽快地和那太监达成了一致——毕竟那是真烦。
一伙人出了房门,就有一人端着精致的铁锁走了进来。
“锁门。”那太监皱着眉头呼道。
话音刚落,铁锁就完全套在了门柄上。
紧接着是屋里传来的一阵急促拍门声,与之而来的还有苏炳璨的呼喊声:“放朕出去!放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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