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杜若心呀,长得这般有灵性,难怪咱们的暮王爷会对你倾心不移呢。”皇后招了招手,让杜若心上前两步,仔细的端看了一番。
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为何,皇后在看她的眼神里头,多了一丝复杂的感慨。杜若心仔细翻查了一下这具身体原有的记忆,对于皇后,她好像并没有更多的印象。
“皇上,福太医到了,就在殿外,可是要宣?”小五子轻声在皇甫煜风的耳畔禀告道。
皇甫煜风低头嗯了一声,小五子就宣了福太医上殿。
皇后闻着皇上宣了太医,面露忧色,正欲询问,就听见皇甫煜风当先道了一句:“皇后,事关后宫,你就留下来听一听罢。”
皇后眼睛一瞟殿内,看见颓然坐在角落里头的婉贵妃,下颌轻抬,走到皇甫煜风身边坐下。
杜若心看见陆子风看向她的眼神,会意的走到了他的身后站定。
“微臣参见陛下。”只见一个而立年岁,冒着一股子书生气息的男人,带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小童,进殿行礼。
皇甫煜风一手撑着额头,有些疲意的挥了挥手,“爱卿不必多礼。”
“不知皇上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杜若心看着这位还算年轻的太医,心中有几分敬意。中医来讲,在大部分人眼中,医生的年纪越大,就越有说服力,毕竟这是一门需要沉淀和积累的学科。特别是在古代,一说起太医御医名医,哪个不是一把花白胡子的老爷爷。像这样一个才三十多岁的男人就能进宫当了御医,还能得到皇帝特别的信任,真真算是件稀罕事情了。
“爱卿去替朕给婉贵妃探一探脉相。”皇甫煜风指了指角落里头那个有些失了魂的女子,说道。
“是。”那福太医领了命,叫上药童,就到了婉贵妃的身边,替她跪脉。
中医里头看病治病,本讲究的是一套望闻问切之法,这样才能精准的确定病症,找出病因,寻到治病之法。但是眼下既然皇上开声是要福太医给婉贵妃把脉,福太医也就沉声不问,只细细的为婉贵妃诊脉。
婉贵妃浑身紧张的有些颤抖,一张脸惨白的不能再白了。杜若心冷眼看着这个女人,不管她原本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这回碰上了她杜若心,算是狠狠的栽了一个跟头了。想到这里,她又想起被谢舒白抓起来的浅夏,谢舒白让她助婉贵妃一臂之力,才肯放了浅夏。这下倒好,她不但没帮上婉贵妃,反而直接把她踹坑里了。不知道谢舒白会不会一怒直接杀了浅夏。
还未等杜若心深想,那边福太医就有了结果。
福太医吩咐药童仔细收好一应物品,又不急不缓对着婉贵妃行了个礼。才又回到殿中,向皇上禀告。
这个福太医果然不是个普通的货色,杜若心将他的一应动作皆收于眼底。在这般诡异的环境下,还能保持着这份从容,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做的到的。
“如何?”皇甫煜风身子微微前倾,有些急切的问道。
福太医双手抱于胸前,一字一句的道:“启禀陛下,依微臣浊见,婉贵妃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杜若心一听,更认定了这福太医是个观察入微,懂得审时度势的人。一般太医在发现后宫
娘娘有孕,定会说“恭喜皇上”,而不会如他这般沉稳的的说“启禀陛下”。
福太医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惊。
福太医此话直接证实了杜若心所言不虚,不对,是她所言一半非虚,那她所说的另一半,说婉贵妃腹中孩子不是皇上的言论,自然也就有了几分可信之处。
一众人等没听到皇上说话,也就都眼观鼻,鼻观心,做鸵鸟状。
一时间殿内连呼吸声都变得轻了几许,只有婉贵妃带着绝望的抽泣,显得尤为刺耳。
“妹妹有了身孕,本是好事,怎么反倒伤心了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