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最近日子过的有些悠哉了。生活不再似从前每日行军打仗一般的紧张又压力大,头脑就都没有从前那么灵光了。
眼下她是独自一人骑马出门,身边也没人能回竹园替她取腰牌。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暮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想让其代为通传,谁知道碰上个软硬不吃的家伙,死活不让进门就算了,还在她面前糟蹋银子,这让她心中的郁闷更上了一层楼。
唉,牵着马上哪去呢?陆子风这个时候在不在府中呢?是不是应该在他的王府门口等一等,他若是不在王府中,总要回府的吧?他若是人在王府中,总是要出府的吧?杜若心默默在心中盘算着,左右不能白跑了一趟,有些事情,早些和陆子风说清楚比较好。
“启禀王爷。”一个暗色的影子在暮王府的大书房门口,抱拳低头向里头的人禀告着。
“进来,说。”陆子风坐在书桌后头,书桌上摆着一些黑色封面像折子一类的东西,而他手中正翻开了一本黑色封面的折子,仔细的看着。
暗色的影子飘然落进了书房,落到了书桌前,“启禀王爷,属下方才看见门口有个少年要求见您,少年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像是杜姑娘。”
陆子风拾起一支毛笔,将笔尖沾了沾砚台中已经调好的朱砂,抬手在折子上写下了几行字。
暗色的影子半跪在书桌前,忽然觉得手心后背都已经汗湿了。主子怎么不说话?他是不是管了什么不该管的闲事?他可不可以默默的退下,当作什么都没说过?
须臾,陆子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随手将折子丢在了一旁。这才抬眼看了看下面半跪着的人。
“还有事?”陆子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清。
暗色的影子怔了一下,匆匆行了个礼,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陆子风随手拿起了另一本折子,却迟迟没有打开。只看着封面发了片刻的呆,嘴角无意识的上扬了几分。
杜若心牵着马儿停在了不远处街道的拐角处,据她的观察。她身后的围墙后头,应该还是在暮王府的地界范围之内。而这个拐角虽然比较隐蔽,不容易被暮王府门口那几个尽职尽责的侍卫察觉;只消费些力气,又能在这个位置听到暮王府门口的动静,观察到进出暮王府的车马行人。
杜若心将马儿的缰绳绑在了一棵角落的树上。她靠在拐角处的围墙上,时不时的伸头往外头探一探,看看王府门口的动静。
还好今天的太阳不大。春天的太阳照在人多身上暖洋洋的,又让人懒洋洋的。
杜若心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阳光,打了个哈欠。
她尝试着调动身体中的让她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真气,却每每在真气将要沉入丹田之时,又散回到了体内四周。她有些恼怒,若是此刻她的内力恢复,她便可以发动轻功直接飞进暮王府,哪还需要在这墙角里强忍着瞌睡,等着陆子风?她一定要想办法恢复内力,杜若心暗自咬牙。
“怎么回事,这大半天了也不见陆子风一根汗毛?再有一个多时辰,恐怕都要天黑了。”杜若心有些焦急的自言自语道。
她忽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围墙,又抬头目测了一下高度。围墙不太高,爬进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启禀王爷。”一个半时辰前的那个暗色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
“说。”陆子风放下手中的折子,扬手让他进来。
暗色的身影咬了咬后槽牙,步子有些不太稳的踏了进去。他又要禀告杜姑娘的事情了,主子会不会嫌他烦了?“启禀王爷,跟在杜姑娘身边的暗卫传信过来,说先前那个上门求见的少年,就是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