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不喜楚轻凝到了极点,此时如此,哪里是真心为太皇太后的身子忧心。不过是为了寻个由头,对楚轻凝发难。
“哀家相信阿凝这般处理,是顾及的太皇太后的身子着想。我们来此,一是为尽孝,二是为母后祈福。可但凡病者,最需要的休息。如今太皇太后需要静养,我们不打扰便是。我们做长辈的,何苦如此较真。”此刻上前来为楚轻凝说话的是尤太后,说着便握着楚轻凝的手,又道,“再说阿凝是母后亲选的皇后,母后都信她,我们自是不该对她生疑。”
尤太后这话一出,陈太后便不好用这事来堵楚轻凝。
哼了一声,陈太后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出了宁坤宫。
陈太后来这儿,只是想看看太皇太后的身子到底坏到了什么程度。太医说是风寒,她可不信。如今楚轻凝将太皇太后护着,谁也不让见。她倒是认为太皇太后只怕是病入膏肓。
这老妖婆一直把持着朝政,前朝后宫,处处都限制着她的皇儿,她不满这老妖婆已经很久了。这次,她倒是真解气。
“太后娘娘,多谢您能理解。”楚轻凝对尤太后为她解围,她只怕是要顶撞陈太后。若真如此,于太皇太后亦是不利。
“哀家知道你这样做定有你的道理。太皇太后的事,哀家也不多问。但你若是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尽管来寻哀家。”尤太后轻抚着楚轻凝的手,待她极为亲近。
听着尤太后这话,楚轻凝心下微暖。太皇太后现在如此,若再有什么事,她能寻的,的确只有尤太后。
“孩子,哀家还要告诉你。你现在如此,若是太皇太后日后有个万一,就是你的责任了。”尤太后心里知道楚轻凝现在的举措,必定是为太皇太后好。只是有些事,没人能说得清。
“臣妾明白,但臣妾必须要这么做。”楚轻凝心下早已做了决断,不悔。如今尤太后能给她提这个醒,她很感激。
尤太后的身子骨,一直也不怎么好。太皇太后突然如此,尤太后赶来也受了不少折腾,如今已受不住。没待多久,也就回去了。
然尤太后刚走不久,楚轻凝一直等的人,总算是来了。
“皇祖母为何会突然晕倒?”一袭明黄龙袍的晏啻大步走来,目光紧紧的盯着楚轻凝。
“太医说,太皇太后是染了风寒,休息几日就没事了。”楚轻凝倾下身,缓缓回道。此刻楚轻凝亦是暗暗观察着晏啻的脸色。
听及楚轻凝这话,晏啻并未作出任何回应,只直接从楚轻凝身边掠过,径直往内殿而去。
对于晏啻这样的举动,这次,楚轻凝也未拦他。
“参见皇上,”
晏啻走进内殿,淰心与青竹立刻便站到一旁。
看到昏迷不醒的太皇太后,晏啻脸色又是一沉。
“皇后,这就是你所说的风寒?”此刻晏啻微冷,投向楚轻凝的眼神更为锐利。
“不瞒皇上,太皇太后并非染了风寒,而是中毒。并且,太皇太后所中之毒乃是曼罗花。”楚轻凝如实答道。
原本太皇太后中毒之事,楚轻凝最先怀疑的就是晏啻。毕竟如今太皇太后做主前朝之事,晏啻未能亲政,对此,晏啻心里对太皇太后亦有芥蒂。这一点,从晏啻对她这个由太皇太后所选的皇后,一直以来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更何况,太皇太后出事,最大的受益人,便是晏啻。
只是现在看着晏啻对太皇太后如此紧张,楚轻凝却是觉得。太皇太后中毒,或许真的与晏啻无关。
晏啻早知太皇太后昏迷之事没那么简单,但现在楚轻凝所说的实情,仍是在晏啻的意外。沉疑片刻,晏啻才开口道,“曼罗花乃是十大慢性毒之一,太医不一定能解。方才来给太皇太后诊治的,可是厉太医?”
“正是厉太医,否则,只怕也不知太皇太后中的是什么毒。”楚轻凝点头,听晏啻的语气,他应是听过曼罗花。
晏啻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之后,只深深的看了楚轻凝一眼。“皇后,你是皇祖母的人,朕姑且就信你这一次。除却淰心姑姑外,宁坤宫内的宫人,每隔三日换一批。”
“是,臣妾定会照做。”楚轻凝轻轻应下,每隔三日换一批宫人,的确能多少避免宁坤宫内再混入歹人。晏啻这个考量,的确比她想的要周到。
“叶淑妃之事,朕已给了你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晏啻再看向楚轻凝,而此刻晏啻落在楚轻凝脸上的目光,有了少许变化。
“皇上,若是臣妾说,希望皇上再找太医给叶淑妃看看。或许这样,一切就能水落石出。皇上会肯吗?”听着晏啻这话,楚轻凝淡淡一笑,只抬头对上晏啻的视线,缓缓道。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晏啻眸色顿时一凝,语气十分生硬。
“若是皇上认为臣妾是在玩花样,那便罢了。臣妾只有一句话,叶淑妃落子之事,与臣妾绝无半点关系。即便皇上认为这是臣妾在为自己辩解,臣妾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太皇太后中毒,臣妾分不开别的心思,查不了叶淑妃之事。若是皇上能多留几分心,自能明白其中蹊跷。但很显然,皇上只会信叶淑妃,不会信臣妾。”楚轻凝嘴角的笑意更浅,对于晏啻的反应,她并不意外。
如果叶落云真是如她所想的一样是借着月信的契机导了一场逼真的戏。等这几日时间一过,这样明显的证据一过,即便她再查出什么,晏啻也不会信。如今太皇太后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