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放心罢。..”楚轻凝看着青竹和吟香,出声安抚道。
随后楚轻凝立刻就对厉太医问道,“厉太医,太皇太后可有染上那种病症?”
“老臣最先就给太皇太后诊过脉,万幸,太皇太后的身体没有受到影响。”
厉太医这话,让楚轻凝心下顿时定下。太皇太后的身体,现在已经是完全不能禁受半点折腾了。
因楚轻凝只让青竹和吟香照顾太皇太后,而她们二人也甚少与其他的宫婢接触,所以现在宁坤宫内虽然在传播这种病症,但青竹和吟香却没有受到传染,乃至太皇太后的寝宫也很安全。
“厉太医,那以太皇太后现在的身体情况,可适合从这里搬出去?”楚轻凝思虑着,不禁又与厉太医问道。
“这,”厉太医微作犹豫,这一时之间,也说不好说。
“哀家不走。阿凝,命人将宁坤宫右面的偏殿收拾出来,让染病了的婢子住在里面。能治就一定要治,这些宫婢的命也是命。”太皇太后忽而自己坐起了身,立刻对楚轻凝说道。
“另外,再查查宫里别的地方有没有这种病例,只是有一点症状也要迅速隔离起来。最后,再让皇上看看民间的情况。”太皇太后说了这么多,不禁有些喘气。此时青竹已立刻走了过去,轻轻顺着太皇太后的背。
“阿凝,此事一定不能疏忽,就怕是疫症。”
“臣妾明白。”
楚轻凝立刻点头,随后又对厉太医道,“宁坤宫那的宫婢,就按照太皇太后说的安置。”
“是。”
太皇太后担心这是疫症,到最后太医经过查证后,也证实这些宫婢所染上的的确是一种特殊的瘟疫。
这种瘟疫曾在十年前出现过一次,造成了数万人的死亡。这次这种瘟疫突然在宫内爆发,其严重性可想而知。
宫内突然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氛围,不止宫婢太监人人惶恐,就连各宫妃嫔,现在都处在极度的害怕之中。后宫,顿时乱作了一团。
有宫婢太监有了发热之症后害怕被隔离,便隐瞒不报,然而这样的行为,却导致宫中染上瘟疫的人越来越多。
凤雎宫,慈贤宫,昭乾宫,承延宫等,都出现了染上瘟疫的宫人。
晏啻已命人查探民间的情况,最后却发现,民间虽也有这种疫症出现,却也只是很小的范围,更者,民间的情形,也比宫内的要轻缓得多。
对于这种特殊的瘟疫,太医院只能尽量压制,却难以找出根治之法。
厉太医拿出了十年前治愈那种瘟疫的方子,也仅仅只是在刚开始起到了一点作用。而到后面,能起的效果却是越来越小,到最后,却变得与普通的方子没有多大的差别。
话虽如此,因有太医院在不断努力,这瘟疫在后宫里传得虽广,但也没有给人造成最深的恐惧和害怕。
然而,宫中现在勉强维系着的这种稳定,却在一个平静的夜晚打破。
这晚月华满地,宁坤宫中却一下子病死了十名宫婢,凤雎宫和慈贤宫中各死了一位。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让太医们均是措手不及。
晏啻和楚轻凝连夜起身,在各宫中探看情况。
今夜那些染病的宫婢在突然之间全部病情加重,死了十几人,却有几百人危急。更者,宫中又添了一批新染上病症的宫人。
回到凤雎宫,晏啻和楚轻凝的脸色均是十分沉重。
此刻楚轻凝看向晏啻,正要说什么。可看着晏啻似皱眉在思索些什么,楚轻凝便是保持了沉默,静静的陪在晏啻身边。
晏啻沉思许久,心思渐渐一定,立刻就对楚轻凝道,“朕要连夜出宫,在宫里你自己小心。”
“臣妾陪皇上一起去。”楚轻凝听得晏啻这话,立刻便直接脱口而。
听到自己的声音,楚轻凝亦是微微愣住。
对于楚轻凝提的这事,晏啻却并没有否决,“你换身衣服,轻便些的。”
“是。”
晏啻既是同意让她前去,楚轻凝立刻便到殿后更换衣衫。
出了宫门后,晏啻便是改骑快马。因楚轻凝未曾骑过,便与晏啻共乘一骑。
靠在晏啻的怀里,两边的冷风呼呼传来,楚轻凝心下不禁微微一跳,有些不受控制。
“冷吗?”晏啻忽而低垂下头,贴近楚轻凝的耳垂,轻声与她问道。先前他只让她换身轻便的衣裳,出来方便些。现在才发现,她的确单薄了点。
“还好。”楚轻凝只往晏啻怀中继续钻着,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时至今日,楚轻凝忽然发现,这个比她小上一岁的男子,与她记忆中大婚时的模样有了不同。
听着楚轻凝一边说还好,一边却又往他怀里钻着,晏啻只低笑一声,也不戳穿她。
楚轻凝正想着晏啻这到底是要去哪时,晏啻便是猛得一下拉住了缰绳。
“到了。”
晏啻先跳下马,转头对楚轻凝一笑,向楚轻凝伸出了手。
楚轻凝跳到晏啻的怀里,微微低下头,在这夜色的笼罩之下,脸颊现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娇红。
此刻这旁边正是一片极大的湖,但借着月色,能看到湖中心隐隐漂着一座竹屋。
湖水平静无波,却因月色而泛着光。
楚轻凝尚未反应过来,晏啻便揽着楚轻凝的腰身,一跃而起。片刻过后,便是稳稳的落在了那座竹屋的前面。
这竹屋不大,却极为雅致。楚轻凝细心瞧着这里,不禁想着住在这里的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