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噎了一下,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颤抖的手指指着眼前没德行没节操没底线的公子,“你……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吃不上肉。”
这个诅咒真不知是太仁慈还是太残酷。
白萧煌展开墨画扇子摇一摇,“姑娘若肯以身相处,白某我可以考虑吃素,只要……”他趋步靠近虞欢,覆在她耳边低低道了句什么,虞欢满脸爆红,飞速转个身,风速跑远。
只余葱郁的**树下,摇着折扇笑得如黑山老妖般的萧煌公子。
肥肥从**树叉上跳下来,我问它听清楚无德公子说的那句悄悄话没?
肥狐狸摇着毛绒绒的大尾巴深沉地说:“羽毛老大你太纯洁,那么荤的段子还是不要说给你听的好。”
然后我整个人就趴在地上了,我养出来的好孩子啊!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这话绝对真理。再虞欢饿得轻飘飘时,藏欢楼的于妈妈对其伸出橄榄枝。
于妈妈在大街上捡到虞欢时,她已经饿得两眼昏花,对着凹凸有致的于妈妈道:“大叔,行行好,赏我一个馒头吃,我给钱。”说罢要从胸口掏铜子。
于妈妈原地转了个圈,掏出随身携带的铜镜瞅了一会,确定自己确实还是个女人后,将被折磨到男女不分的虞欢带回了藏欢楼。
于妈妈盯着虞欢将满满两盆白粥喝得底朝天,微微颤着声音道:“姑……姑娘你且安心住在藏欢楼里,妈妈我既能经营得起如此规模花楼,定是有些人脉的。即使萧煌公子得知我将你带了回来,想必会看在我们之前有些交情的份上,应该不会很为难你。”
虞欢将盆底刮得干干净净后,抬头问,“还有么?”
于妈妈怔了会,木木点点头,吩咐身边小厮,“再上一盆。”
虞欢这才道:“多谢于妈妈收留。”
“不……不客气,照姑娘的吃法,先前赏赐给妈妈的银子能将姑娘供养上……好……好几年。”
肥狐狸一边修剪爪子,一边道:“虞欢的女儿比肥肥还能吃,万一嫁给肥肥,肥肥养不起她怎么办啊,肥肥要重新考虑要不要娶她了。”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继续剪指甲吧你。”
虞欢在藏欢楼里藏了一个月,肾好缺德的萧煌公子派来找茬的一茬接一查,从未断过。
无非是来个内分泌严重失调,满脸青春痘的大汉举着长板斧喝一声:“让虞欢姑娘出来跳个舞,大爷有钱,就跳那个最新流行的那个凤舞九天。”
要么是来个羸弱到随时归西的小青年,梗着脖子瘫坐在轮椅上气若游丝道:“那个虞欢姑娘啊,我大去之期不远矣,此生唯一憾事还是个雏儿,实在无颜面见祖宗。你看你能否行行好将我采了,姑娘大德来世再报,另外告诉姑娘,不差钱儿。”
还有就是来个印堂发黑,双眼呆滞好似过了头七还魂夜诈尸醒来的干尸,冷冰冰道一句,“虞欢姑娘,本少爷自小患了面部麻痹症,已经许久不曾笑了,你来讲个笑话逗本少爷一笑,若将本少爷讲笑了,本少爷自会用银子将你埋了。”
更有甚者,扛着一麻袋金币的土豪大爷一脸沧桑道:“听闻虞欢姑娘琴艺无双,我特来请姑娘出席不孝儿的婚宴。不孝儿抢了老朽的心肝宝小妾兰花花,请姑娘务必于不孝儿的婚宴上弹出一首旷世哀曲。就像死了爹死了妈死了全家的那种调调,让人一听就产生自杀yu的那种。”
……
为了不影响藏欢楼的生意,虞欢每日便与这些**土豪爷们打交道。能敷衍的便敷衍过去,不能敷衍过去的接着敷衍……日子过得水深火热,甚是凄凉。
期间,下巴颏上蓄起青胡茬的白萧煌,经常牵着两头老虎踩着猫步晃悠在藏欢楼方圆几米内。
藏欢楼的莺莺燕燕实在憋不住好奇心,到底是将萧煌公子得罪的如何深,才将**翩翩的公子转型成惨无人道的腹黑大叔,并整出如此花花门道来折磨一个小姑娘。
“你把萧煌公子怎么拉?”水仙拖着腮一脸期待地问。
虞欢塞下第五碗米饭,又舀了一碗道:“不过是骂了他两句咬了他一口。”
虞欢姑娘确是个聪明人,明白此战乃长久持续战,养精蓄锐储存能量才能坚持不懈与缺德到冒烟的白萧煌斗下去。故此她每天都吃下常人三到五倍的饭量,以在斗智斗勇的斡旋战中随时随地能量充足。
“骂两句好像不是很严重,大不了让萧煌公子骂回来便好,不过咬……对哦,你咬他哪了?”芍药兴奋地问。
虞欢自顾自往嘴里扒拉米饭,无暇回答。
“手指?”
她噙着米饭摇摇头。
“脸蛋?”
继续摇头。
“耳朵?”
接着摇头。
“呀,你咬萧然公子的胸了?”
虞欢嘴里的米饭喷出来,继续摇头。
一众姑娘惊讶地捂起嘴来。
牡丹由衷赞叹道:“姑娘狂野,居然敢咬……人家的……屁股……这萧煌公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裂锦山庄上,公子的一百零八房小妾是不会放过你的,怪不得萧煌公子如此上心的祸害你,姑娘你真是太英勇了,我们一众姐妹都不如你。”
虞欢将米饭喷了满脸,这群人……这群人……脑子里再想些什么,根本无法沟通嘛。
职业病,我是这样认为的,也别怪藏欢楼的姑娘们思维奔放想象力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