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虽然四季如春,但是在这个时节的夜晚依旧有些湿冷。张良纲被冻醒,迷迷糊糊间他抬起头,向上看了看。树上的百花等人就看着树下的张良纲一脸迷糊的准备往树上爬。
百花已经想起树下的人是谁,想到之前知道的消息,百花倒觉得他的运气还是不错。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此时这个人对他们此行并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眼见着他准备要往树上爬,百花却是不乐意的。只见她轻轻摘下一个细细的树枝,对准张良纲扒着树干的手打去。
原本没有完全清醒的张良纲被这一‘暗器’给打了一个激灵,起先还以为是被虫子咬了,借着月光仔细一瞧,发现手上并未有破口。
既然不像是被虫子咬了,那……
张良纲立即往后退了几步,四周看着,大声喝道:“谁?谁在哪儿?”
可等了好久,除了被他的声音惊动了的飞鸟之外,再无其他。张良纲有些发慌,虽然这里离溧水很远,但不确保没有乱军。想到这里,张良纲也不愿在这里多留,既然对方没有为难自己,仅仅是警告,那他还是早早离开这里为妙。
看着张良纲落荒而逃,百花身边的耗子笑的得意。百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耗子的笑声被卡在半中,讪讪的缩了缩脑袋。
京城。
西南的战事对京城并未有多大影响,初春时节,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选择在城郊踏青。
甄东云身为北疆主帅,如今春暖,他必须要回去镇守北疆。
薛正原本是打算在洛辰婚事过后,便要离开京城的,可在知道了甄东云也在京城的事情之后,便想着随着他一同去北疆看看那传说中瀚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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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永不入朝堂?”封羿问道。
薛正笑道:“你我兄弟多年,我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对于功名我并不在乎。虽说江湖纷乱,但比起朝堂而言,却简单得多。”
“当初你拜了昭叔为师,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谁承想,你竟然心在江湖,真真是可惜了。”封羿笑道。
薛正说道:“师傅一开始便知道我的志向,所以他教授我的除了武艺之外,还有在江湖之上活下去的方法。他身边有洛辰在,那我这个徒弟自然是要走他当初想要走的路。”
封羿听罢,想到经常跟在洛锦绣身边的那些护卫,心中默然。这个小子拜了昭叔为师,原来是占了这样大的便宜,也难怪他不过几年,便在江湖上有了名堂。
“确实,父皇也曾说过,若是昭叔当初没有选择帮助他,如今也是江湖上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封羿说着举起酒盏。“罢了!人各有志,作为兄弟也只能是愿你能够多多保重了。今后若有能帮得到的,尽管直言。”
薛正回敬道:“好说,到时候定不会客气的。”
放下酒盏,封羿问道:“只是这次你为何想要去北境?”
“虽然说江湖人不涉朝堂,但前段时间我却是听到了一些消息,涉及到了北境,起先并未在意。这次在看到成国公之后,才又想了起来,所以我想去看看究竟。”薛正说道。
封羿剑眉一皱,道:“你是说……”
薛正摇摇头,道:“具体如何,还是待我去查清了再说。”
封羿想了想,点头道:“好!”
薛正身为丞相之子,却是一心向往江湖,那些江湖人又何尝没有想要争得功名,光耀门楣的念头。即便是薛正无心朝堂,但作为薛家子弟,不会无视危机百姓以及朝堂之事。
那些江湖路数想要撼动一个朝廷并不容易,但江湖路数却是不同于官府,如若真的心有企图,官府一时半会儿怕也是拿他不住,如今只盼事情没有想的那般的严重,
这厢封羿与薛正在嘉客隆推杯换盏,说着话。那边终于得到洛文昭允许的洛锦绣带着古灵在街头牵着马,四处逛着。
本想着买一些零嘴带回去给自家的嫂嫂尝尝,却不想竟然被人拦住。
“你是何人?胆敢冲撞郡主。”古灵上前一步,站在洛锦绣身前,大声喝道。
不想来人在听到古灵报出洛锦绣身份之后,并没有如其他一般避让,反而是冲着古灵高声道:“你不过是郡主身边的一个丫鬟,竟然有胆子在我这个姑舅姥爷面前叫嚣,还不给本老爷退下。”
说着的是时候,还想着让身后的家仆将古灵拉开。
“大胆!哪里来的疯子!”古灵出身应氏死士,虽然之前没有跟在郡主身边,可国公府有什么人她很是清楚。
“嘿!你这个死丫头,快给本老爷让开。”来人看向古灵身后的洛锦绣,嚣张的面孔瞬时转为谄媚。“锦丫头,我、是我啊!我是你姑舅姥爷……”
古灵身后的洛锦绣在听到对方报身份,心头突然想到了前世的一件不算太大的事情。她面色一冷,说道:“古灵,将这个疯子嘴给本郡主撕了。”
说罢,洛锦绣转身而走。古灵也不管周围有人看着,笑呵呵的就冲着来人走去。那人见洛锦绣走了,又见古灵冲着她走来,心下一慌。
他想要喊住洛锦绣,可刚刚出声,就见一道寒光。
闹市街口,一个嘴割到腮边无法合上,且满脸是血的华服男人倒在地上;一旁还躺着两个手脚筋被挑断,仆人模样的人。
众人围着,指指点点。
有人说这位郦城郡主真真凶狠,竟敢纵奴当街行凶;另一人则说是这个倒霉鬼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