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白泽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吃着果盘里的荔枝,斜眼看连城,连城站在窗边,神情冰冷,道:“如今房内只有你我二人,我亦张开结界外人无法偷听,我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去做。”
白泽听了,将手中的荔枝丢回去,双手环胸,注视着连城,“事成之后,有何报酬?”连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如今只是拥有三百禁卫军的校尉,事成之后,你便可升至都尉,统兵两千。”白泽眉头一挑,唇角一勾,原本俊俏的面容愈加邪斯,“成交!说罢,什么事。”
连城看着他,缓缓一笑,诡异莫测,白泽一愣,上身往后仰了仰,“为何笑得如此···奸诈?我误上贼船了吗?”
许久,白泽跃窗而去,结界消失,傅影瞬间站在了连城的背后,眉心微皱,冷冷道:“殿下和一个刺客有什么秘密要说的?”
连城扭头疑惑的看他,“傅影,你最近变得很爱管闲事。”
傅影神情一僵,别过脸道:“卑职是担心殿下被歹人骗了。”
连城轻笑一声,抚着胸前的长发,边走边漫不经心的说:“他虽是刺客,但不用忠于任何人,而你傅影虽然名义上是我的贴身影卫,但却是皇帝的人,你二人较之,我宁可信他。”
傅影抬眸望向连城,双唇紧抿,眼睛漆黑隐有波动。
转眼已到月圆之夜,老太监准时在戌时送来这个月的解药,连城淡淡看了一眼,继续用餐。阿梨接过,老太监仔细叮嘱:“请圣女记得服下。”阿梨点头称是。
老太监躬身缓步退下,连城拿起丹药以袖掩口服下,老太监抬眸看了一眼,疾步离开。未过半个时辰,连城放下手中的书籍,揉了揉太阳穴,阿梨体贴道:“圣女累了吗?”连城点头,起身走到**边,“有些困了,我想早些休息。”
阿梨惊讶,但还是帮连城更衣安寝了,临退下之时,连城忽然吩咐阿梨把七楼的所有暖炉点上,越热越好,阿梨不解且担忧:“殿下方才不是服了药吗?还是感觉到冷吗?”连城淡淡道:“照我说的去做便是。”阿梨只得领命而去。
不到亥时,七楼已是一片昏暗了。
亥时末,长乐宫闯入一大批青衣卫,动作迅速安静的将长乐宫围了起来,阿梨分开人群疾步上前,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长乐宫放肆!”她一身蓝衣文雅娇柔,气势上却完全不输周围一群虎高马大的侍卫。
青衣卫的头领走了过来,微拱了拱手,算是对阿梨的敬意,掏出怀中的金牌,粗着嗓门道:“本都尉乃是奉圣上旨意行事,多有得罪,还望包涵一二,请姑娘带领所有宫人侍卫迅速撤离出长乐宫,不要让本都尉难办。”他说完,手再次按到剑柄上,含义不言而喻。阿梨身后的青鸟,灵犀也握住了剑柄,随时准备拔剑。
阿梨看了看他的金牌,眉心深锁,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提前通知圣女?”竟然直接出动了都尉,可见皇帝要有大动作。都尉不耐烦道:“陛下只命令本都尉把守空楼,不许任何人进去,其他的,一概不知,好了,来人,把他们给我拉下去关起来!”话音落,他身后的青衣卫涌上来拔剑架在阿梨、青鸟、灵犀脖上,青鸟刷的一下拔了剑打开青衣卫的武器,灵犀一见姐姐动手,下一瞬双刀出鞘,长乐宫的侍卫见此也纷纷拔了剑相对,不会武功的桑荼兰信被护在最后面,“兰信姑娘,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桑荼吓得瑟瑟发抖,兰信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
都尉脸色一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陛下有令,但凡忤逆者,就地打杀!”他手一抬,青衣卫亮出了武器,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即将有一场血战,傅影出现了。
“傅大人!”都尉对傅影拱了拱手,虽说对方只是一个影卫,但却不是一个普通的影卫,数次保护皇帝于刺客刀口下,荣**集于一身。“陛下此举是为何意?”傅影站树枝上,居高临下的冷声道。
“卑职确实不知,皇帝的心思,卑职不敢妄自揣测,不过,卑职有陛下的手谕。”都尉掏出了明黄色的锦帛,傅影右手一伸,锦帛被凌空吸来,傅影看了一会儿,神情依旧冷寂,瞬间从树枝上飞下,看了一眼阿梨三人,道:“的确是陛下的命令,全部撤离长乐宫。”
阿梨急于说什么,傅影冷冷道:“圣女是陛下的女儿,陛下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青衣卫驾着放弃抵抗的侍卫和宫人撤离长乐宫,都尉走到傅影面前,道:“傅大人,您,也请吧?”他做了一个请出长乐宫的手势,傅影看了看他,又回首看了看九重楼,转身离开。
阿梨走在最后,途径长乐宫的围墙下,不放心的频频回首,忽见一身着披风、头戴兜帽的男子疾步走向长乐宫,行走间,风吹起他的披风下摆,露出里面明黄的锦衣,看其身形,不像皇帝,那么另一个可以穿明黄衣袍的人就是···太子?阿梨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担忧的看了一眼昏暗的七楼,陛下这是何意?
守在长乐宫门口的傅影目视兜帽男子堂而皇之的走进长乐宫,冷眼看都尉,“他是谁?难道这也是陛下的命令?”
都尉点头,“他的身份恕卑职不便告知,但的确是陛下吩咐的,圣女乃是灵珠唯一继承人,又是陛下的爱女,请傅大人放心,圣女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傅影不语,目光一直盯着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