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了多半个月,一日,二爷心血来潮要练字,子淮不在,连城侍立一旁研磨,冰凉的墨锭在连城手中转动,墨香四散开来,满室寂静,连城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个字怎么样?”突然响起的声音惊了连城一跳,她回过神抬头,二爷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宣纸上的字,这应该是两人冷战以来,二爷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连城微倾了上身朝纸上望去,那是一个喜字,金钩玉折,处处可见锋芒,锐利的似能伤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有些发哑的喉咙轻声应了一下,“嗯,很好。”除此之外,连城不知该说什么打破着寂静。
二爷执笔的手垂下,沉默良久,目光终于缓缓抬起,“林熹微。”他似乎有话要说,连城正要应声,却突然感觉腹部一阵锐痛,那痛意来得太突然,连城瞬间白了脸色,手中的墨锭**在砚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张了张嘴,那声“嗯”还是无力发出,额角迅速滑下虚汗。
“怎么了?”二爷发现了她的不适,走过来,连城却因为上次的阴影,下意识的后退,二爷步子一顿,连城却痛的无力站起,她咬着下唇几乎要叫出声,模糊的视线中二爷终于又抬步走来,连城已经无力闪避,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抱起,疾步走进内室,二爷将她放在**上,转身出去喊道:“子淮!”
连城痛的几乎要死,却又无力发出痛呼,腹部一阵阵的坠痛,二爷回来站在**前看她,眉头微锁,薄唇紧抿,不一会儿,子淮带着大夫来了。
因为是女眷,所以大夫隔帘诊脉,花白胡子的老大夫详细的询问连城:“夫人哪个地方痛?”
夫人?子淮有些担心二爷会不会生气,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二爷,却见他微微垂了眼帘,神情并无变化。
里面的人缓了好一会儿,虚弱的声音才传出来,“腹部。”
“是何种疼痛?”
“阵痛……好像往下坠一样。”
老大夫微锁的眉头轻轻舒展开,他松了手,温和道:“不知夫人多大年龄?”
“14……”连城疼的吸了口凉气,皱紧了眉头,又后知后觉的补充道:“我不是……夫人。”
大夫起身对二爷躬身一礼,道:“老爷不必担心,夫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待会儿老朽开一张单子,让下人照着单子做些汤羹补补身子便是,只是切记近日不要碰凉水,不要食用过酸、过辣、过油腻的东西。”
连城恼火的想要说别搞错了称呼,却又听见大夫的最后一句话,眉头一挑,她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还没缓过神,忽然感觉到下身一阵温热,连城怔住,久久回不过神。
穿越到古代,大姨妈就没来过,毕竟这个身体才13岁,就这样无负担的过了一年,她居然可耻的忘了大姨妈驾到的前兆!忽然听到二爷多嘴的问了一句:“她痛的那么厉害,怎么会没病?”
大夫犹豫了一下,为了维护自己名医的名誉,道:“夫人只是来了——”
“住口!”连城终于找回了声音,情急之下一把掀开**帐,满脸羞红的喝道。
大夫吓了一跳,转过身笑道:“夫人不必羞涩,女子凡到这个时候皆会来月事,乃是人之常情——”
连城脸红的似要滴血,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崩溃的大叫一声,“你们都给我出去!”她拉回**帐,把头蒙进被子里,她不敢看二爷和子淮的表情,为什么自从来到这里,什么囧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屋中一阵沉默,然后子淮轻咳了一声,似乎是忍着笑说的,“大夫,我送您出去。”
然后是一阵脚步声,连城屏住了呼吸,这时,二爷起身似要出去,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止了步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声音依旧是淡淡的,然后走了出去,连城微微松了口气。
连城缓了好一会儿,觉得肚子好多了,勉强支撑着起身,掀开被子,**单上那一汪暗红彻底让她傻眼了,看这个颜色的深度,单子底下的被褥估计也脏了……
连城觉得,这如果让洁癖的二爷知道,他一定会杀了自己的……一定会的……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忽然又响起脚步声,连城吓了一跳,忙躺下蒙上被子,那脚步声不像是二爷和子淮的,却直接进了内室,“夫人睡了吗?”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连城轻声道:“谁?”
妇人道:“二爷吩咐让奴婢来伺候夫人的,夫人不是来了月事吗?”连城大窘,她大姨妈来了这件事他们是准备让整个云府都知道吗?
不过连城还是需要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妇女来教教她古人是怎样对待月事的……
在厨娘素梅的帮助下,连城算是慢慢接受这个‘好朋友’,也将**上的被褥**单全部换了下来,连城不好意思让素梅洗,素梅笑着说:“在夫人进门之前,主院衣物**褥的浣洗都是奴婢负责的,夫人进门后,与老爷鹣鲽情深,亲手洗老爷的**单已经让奴婢轻松了不少了,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下人该做的,况且夫人还在来着月事,不便碰触凉水。”
连城忙打住她,“我不是夫人,你听谁说我跟二爷鹣鲽情深?”
素梅笑得很有深意,抱着换下的**褥被单,道:“夫人不必害羞,我们都听子淮说了,您就是云府的女主人,没什么事奴婢就先下去了,夫人好好休息。”
“哎!你等一下,我真的不是——”连城急于解释,对方却疾步离开,“子淮这小子安得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