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连城再次抬眸看他,见他浓密的睫毛缓缓掀起,看不清的流光神色在眼底浮出,他看着连城,冷冷一笑,“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吗?”
连城垂下眸,推开他坐起,黑暗中,下**跪在地上,声音清晰一字一句,“我求你,放了我。..”
她伏地叩首,云墨坐起身,倚着**,淡漠的看着,不语,她便一直叩首,空气中传来低沉的撞击声,没多久,她的额头便渗出了血,而她恍然未觉般继续磕头,“求你,放了我。”
字字咬舌,疼到心里。
云墨神色晦暗不明,只是一双眼眸冷到极点,“过来。”
连城停下了叩首,起身,走到他跟前,长发遮在身前,挡住了**,“我若让你自荐枕席呢?”他抬手抚去她额上的鲜血,幽蓝色光芒微闪,伤口愈合,肌肤瞬间光滑如初。
连城的身体一僵,双手紧攥,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她苍白的唇微微一勾,笑容苦涩自嘲,“我已经**于你,主动与被动还有什么区别呢?”
她跪在**沿上,俯身主动吻住云墨的唇,手伸入他的中衣内,云墨抱着她的腰,轻松的将她放到了身上。
她闭着眼,吻着他的唇,浅浅柔柔,滑到咽喉,刚吻到他的胸膛,下身便一紧,她低吟出声,手指猛然收紧,指甲掐入他的肌肤,滚烫的眼泪怎么也没忍住,滚落了下来。
她压在他的身上,低声的呜咽,伴着他的款动,魅惑轻柔的声音第一次在房内响起,她下巴枕在他的肩上,泪如雨下,无声的哭泣.
她,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去爱凉玉呢?
想起那日凉国临别,他一身红衣,风姿绝艳,眉目缱绻温柔,说:“我等你。”
心痛难以自持。
嘉临啊嘉临……熹微注定此生要负你——
“林熹微,你宁可舍弃尊严,也要离开我,你就——那么恨我?”他声音嘶哑低沉,凤眸微垂,眼底滑过一抹黯然。
连城陡然一笑,眼泪滴在他肩头,她说:“不恨了。”因为没必要了。
深夜,漆黑如墨,不知是谁的叹息,寂寞了月光。
翌日清晨,连城醒来,身边空无一人,明媚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凌乱的**单和满身的青紫、红痕昭示着这七日,她所承受了什么。
她疲惫的坐起身,**头叠放着一套黑色长裙,她连苦笑都无法勉强,穿好衣裙,看着镜中那个墨发墨裙,面色苍白憔悴的女子,宛若地狱的鬼魂,阳光也无法抚平她眉目间的苍凉死寂。
青棠院,梧桐树黄叶漫漫,树下一把黄花梨躺椅静静的摆在那里,颜色由浅黄到紫赤,纹理清晰美砚,隐约有熟悉的幽香随风传来,只是再也不见当日眉目淡雅,安然浅笑的少女。
“爷,林姑娘走了,您不去看看吗?”
男人负手站在院中,面容冷淡,凤眸微敛,沉默了一会儿,他淡漠道:“随她去吧。”
“爷,云国那边已经派人催了好几遍了……怎么办?”
云墨缓缓睁开眼,眸中浮出一抹冷绝,“启程回国。”
重兵把守的古宁宫,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士兵们手执锋利的长矛将皇宫团团围住,赫连城一身黑色长裙,步至宫门口,两边的士兵抽出剑对准连城,“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一律——”
他话没喊完,手中的剑便突然折断,连城淡淡道:“我是圣女,让我进去。”
她的话引起了周遭的轩然大波,众人匪夷所思的看着她,全天下都知道圣女一身白衣,美若天仙,面前的女子虽然容颜绝世,但却稍显憔悴苍白,一身黑色长裙仿若罗刹。
一身形高大的金甲男子走了过来,一双星眸仔细看了连城一眼,拱手行礼,“恭迎大人回宫。”
连城抬眸看他,淡淡一笑,“是你啊,苏将军。”
苏玳寰,曾在韩府有过一面之缘。
“大公主密谋反叛,劫持了太子及娉婷公主等人,属下自从得到圣女的传书,便率领十万大军火速赶往帝都,但还是救驾来迟,望圣女恕罪。”苏玳寰一边带着连城进宫一边说道,他面容冷峻,声音平稳,倒是同龄中难得一见的沉稳。
连城微笑道:“无碍,你做的已经很好,待本座清理了余孽,便好好嘉奖你。”
步至崇德宫外,果然一大批青衣卫守卫着那里,看到连城微笑缓步上阶,为首的青衣卫未曾认出一身黑裙的她是圣女,拔刀欲砍,连城伸掌一推,不曾碰到他衣服,那厮便被掌风拍飞了数丈远,直直撞入大殿内,口吐鲜血。
周围青衣卫一看,大惊,“是、是圣女!圣女回来了!”他们下意识的后退。
连城朝他们报之温和一笑,“大公主也不失为一个明主,你们跟随她,也不算瞎了眼,只是,奈何,本座与太子的情分甚过大公主,所以,凡是与他作对的,本座绝不容留,念你们中有一些是被刘崖逼迫谋反,本座给你们一次机会,放下刀剑,站到本座的身后,本座便不追究你们的过错,而执迷不悔的人,本座不会手下留情——”
“赫连城!”大公主尖锐的声音响起,她一身曳地华服疾步走了出来,这几天她也是担惊受怕,忐忑不安,脸上脂粉也顾不上扑。
连城对她温和一笑,“大姐。”
大公主惊疑的看着面前温良无害的少女,定了定神,勉强微笑道:“圣女身份尊贵,本宫哪担得起您的一声大姐,不知圣女这几日去了哪里,音信全无,让本宫好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