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的指尖在她脸颊上拂动,他早已穿好了衣服坐在了**沿上,往日如浸冰雪的凤眸此刻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连城刚睡醒的那一副迷茫慵懒的神情,“睡了这么久,你就不饿吗?”他似是嗔了她一语,不由分说的拉她坐起。
连城如同乖巧的小猫一般,打着呵欠,懒懒的倚在云墨胸膛,闭着眼睛低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外面天还没亮呢……”
云墨抚摸着她缎子般柔顺的长发,低头吻在她发心,“酉时了,你睡了一天了,比阿好还能睡。”他的声音低沉而带有柔柔的磁音,最易让人沉醉,仿佛耳朵也会醉了一般。
怀中的连城听了,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瞬间闪过一丝什么,但又极快的掩下,“肚子好饿……”她岔开话题。
云墨看她依旧懒意洋洋的不动弹,眸中浮出一抹无奈和**溺,找来衣服,给她穿上。他温热的手轻柔的抚过她柔嫩的肌肤,掌心指腹的薄茧还是硌疼了她。
她低头握住他正在给自己系扣子的手,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有着不小的反差,连城的手纤细莹白、微凉如玉,让人不敢用力握着,生怕一个不甚就折断了。而他的手,麦色的肌肤,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温暖厚实,手心多有硬茧。
她倚着云墨的胸膛,手指轻轻抚过他手上的茧,想起子淮曾说,云墨的身世很苦,可他贵为皇子,且继承灵珠,又怎么会苦呢?以前以为这些茧是他练武磨出来的,可如今看来,仿佛暗示着他从不告人的过去。
她抬头看他,正对上他微敛的凤眸下平静的波光。
“云墨,子淮说,你以前过得不是很好,但我从未听你提起过……”她轻声问,一双水眸凝视着他的脸。
他神情果然有了一丝波动,淡淡道:“子淮都跟你说什么了?”
唯恐他降罪于子淮,更怕他生气不悦,连城忙直起身正对他,圈着他的脖颈,柔声道:“你别生气,你是我的夫君,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你的事情,你的出生,你的母亲,在遇到我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你跟我说说……”
那双眼眸水波荡漾,透着娇俏、狡黠,殷红的唇微微张合,即使近在咫尺,也看不到她脸上一星半点的瑕疵,那温软、近乎撒娇的语气,果然把云墨吃得死死的。
他唇角勾起,凤眸柔光粼粼,目光微扫过她半敛的**,伸手揽过她的腰身,懒散的倚着**柱,“真的想知道?”
连城点头,云墨淡淡微笑着看她,一双凤眸漆黑无波,就像寒秋最最冷润的深潭,沉默半晌后,他轻描淡写道:“我出生那日,天生异象,乌云压顶,国师为我批命,说我乃邪魔降世,会给亲近之人带来死亡、灾难,负尽天下人唯不负一人……先帝听过后,便赐死了我的生母,将我丢弃于深山野林,十五年来每天都与毒蛇猛兽为伍,直到十五岁被先帝接进宫,继承了灵珠……”
连城神色诧异,原本撒娇微晃的身体渐渐僵住,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平淡的男人,十五年来每天都与毒蛇猛兽为伍……被亲生父亲抛弃,十五年风餐露宿,孤寂苦楚……他怎么能说得这么清淡呢?
忽然想起那日在长乐宫,他低声重复的那一句:“你也不要我?”心中蓦地一疼,愧疚自责像涟漪般阵阵传开。
他缓缓拉开衣襟,“以前,身上有许多伤疤,后来,继承了灵珠,因为觉得耻辱,我便用灵力抹去了一些,如今若是仔细看的话,应该能看的到……”
连城的目光停留在他心口的一处狰狞的疤痕,生生为这完美的身材添了一道瑕疵,她微凉的指尖抚上,轻声道:“这里为什么不抹去?”
云墨凤眸中闪过一丝波光,看着连城,似笑非笑,“夫人赏赐的,为夫不敢轻易抹掉。”
连城手一顿,目光一诧,复又想起什么,脸上神色变换,她缓缓收回手,微低了头,“云墨,你怨我吗?”
云墨淡淡一笑,拉过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有一圈浅浅的牙印,他看着低头暗自垂泪的连城,低声道:“林熹微,我怨你,怨你一直不开窍。”
连城抬头看他,眼眶中盛满了泪,几乎一碰就碎,她缓缓伏于他胸膛,低头吻上他心口的伤疤,感觉到唇下的心跳,她悔恨自己当初是怎么下的去手,对着他的心口就是一剑,若是再用力些,恐怕世上就没有这个人了……
云墨唇畔带着温柔的笑意,手指懒散的穿过林熹微的长发,轻轻的抚摸,继续道:“二十一岁遇到了你,便决定不管用尽什么方法,都要让你乖乖呆在我身边,二十二岁……便迫不及待的要了你,你是我拥有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我……”
他顿了一下,凤眸不自然的错开连城的视线,英俊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绯色,连城也莫名的红了脸,但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抓着他衣襟的手,渐渐收紧,心口砰砰直跳。
短暂的安静过后,她看到云墨的薄唇微微启动,那双凤眸中的温柔和爱意已经无需隐藏,牢牢的锁在连城脸上,“也是我今生,唯不负的一人。”
心仿佛是被猛然充盈一般,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在骨子里骚动,明明想笑,却觉得眼眶沉重,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她扭头从云墨怀中下来,背对他跪坐在**上,捂着嘴,眼泪无声的淌下。
背后响起衣料的摩擦声,他靠近了她,环住她,在她耳畔低声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明知道会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