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8,29,30——”姜嫄面朝大树,捂着眼睛,喊道,“我要抓你了!”姜嫄颇为无奈的自嘲自己一个十七岁大的高中生要陪这个外表是初中生,内心是小学生的小萝莉玩捉迷藏。
四周都是灌木丛和大树,姜嫄玩着玩着也乐在其中,很是投入的四处找烟胧的藏处。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老将军的篱笆园,两人还没有察觉,玩的不亦乐乎,一个是从小到大没有玩伴一个人孤独长大的孤儿,一个是从来没有来过树林深山的大小姐,两人对了脾气,玩了一个时辰也不嫌累。
“藏到哪儿了?这家伙……”姜嫄穿过半身高的灌丛,念叨叨道。天色暗沉沉的,姜嫄心中略略有些不安,喊道:“烟胧,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你爷爷要着急了!快出来吧。”
寂静——
姜嫄望了望四周,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俩已经远离了老将军的宅院!更糟糕的是不认识路,如今又走散了,自己还好,但是烟胧只有十四岁,而且从来都是娇生惯养在深宅中,她一个人在这森林中,万一遇上什么猛兽,出了什么事……姜嫄不敢想象后果,忙扯了嗓子高喊:“烟胧!你在哪儿?有没有人啊?”
“怎么办?”姜嫄跌跌撞撞在这树林中寻找,软缎所制的衣服经不住刺丛的尖锐,被扯的乱七八糟的,姜嫄也顾不上,只着急着赶紧找到烟胧,找到出去的路。
“哎呦!”四顾的姜嫄未看清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狠狠的摔了一跤,姜嫄吸着凉气,揉着被磕疼的膝盖,皱着眉头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一少年卧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姜嫄爬过去,握住他的脉搏,微弱的几乎没有,姜嫄看他身上并没有伤口,只是嘴角溢出鲜血,显然是内伤。
看着这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姜嫄无奈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孩子,等我找到出去的路再找人来救你吧。”说完也不再停留,继续起身寻找韩烟胧。
“烟胧!”姜嫄一边寻找一边大喊,刚拐进一条道,一把剑毫无征兆的指了过来,剑尖贴着姜嫄的脖子,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姜嫄的气息一滞,抬起的那只脚缓缓收回来,茫然而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素袍的男子——约有二十三四岁,他的眼中并没有敌意,甚至——
“噗!”男子气息不稳,张嘴吐了口血,手中的剑也抖了一下。
姜嫄忙往后缩了缩,“阁下,请把剑拿稳。”
“公子,我需要你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便杀了你,不仅杀了你,还有那个小姑娘。”男子一双眼眸黑嗔嗔的深不见底。
再说烟胧这边,她好不容易寻到个树洞,躲在里面,心中窃喜,“这下,嫄儿可找不到我了!”两人玩闹了许久,烟胧也有些累了,竟然坐在树洞里睡着了。
待她醒来时,天色阴沉,四周静悄悄的,更是找不到姜嫄的身影,烟胧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她早已不记得来时的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无助的蹲坐在树下哭泣,“嫄儿,你在哪儿啊?快来找我啊!我怕——”烟胧委屈的小声呢喃着。
烟胧泪眼迷蒙的望了一圈四周,震惊的发现有幽冷的青色小火逐渐靠拢过来,是狼的眼睛!烟胧高声尖叫,顿时瘫坐在地上,“啊!有狼!救命啊!”她绝望而无助的朝后面挪去,惊恐的看着两头饿狼一点点靠近。
“不要!不要吃我!爷爷!救我!”烟胧吓得浑身瘫软,不住的颤抖。
姜嫄深吸了口气,冷冷的注视着持剑的男子,转身走回去,找到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年,扶他靠着树身坐起,掏出星月菩提子佛珠,挂在男孩的脖子上,盘腿坐在他对面,闭目口中念着咒语,佛珠上渐渐散出金色的烟雾,缓缓钻入男孩的鼻子中,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少年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睫一动,双眸朦胧睁开。
“你——是谁?”
姜嫄起身,不冷不热道:“救你的人。”少年眉目清华,气质若仙,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佛珠,勉强站起身对着姜嫄一揖,声音虚弱,“白山,谜宗门赵修灵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
“不必,你身体尚未复原,这串佛珠你拿着吧,也好用它疗伤,不过,我有一事不解,白山谜宗门乃是修仙之派,江湖中人莫不敬仰,你既然是白山谜宗门的人,又怎会受如此重的内伤?”姜嫄的口气不是那么好。
少年面色黯然,清俊的面容却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淡漠和孤寂,沉默半晌,道:“我和大师兄正在竞争首席长老之位,我法力稍逊大师兄,被他打落在这座山上,我们斗的是法术,身上不会有伤,只是直接伤害到身体内部。”
“你的师兄……仇视你?”
少年摇了摇头,面上有哀伤,“师兄对我很好,我六岁入迷踪门,那年大师兄十二岁,一直很照顾我,我也将他当做我的哥哥,不久前,首席长老三百年的寿命快结束了,我和大师兄作为谜宗门最出色的的弟子,要从中挑选一位,成为下一届长老,这一战,我们已经打了三天三夜了。”
姜嫄惊讶于这个迷踪门的强大和长老的长寿,忍不住问赵修灵,“你几岁了?”
“一百一十岁。”
姜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这个世界到底是有多**啊?将来她也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去白山,不说修成仙了,能活这么久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