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樊景洲眼中不断迸出愤怒的寒意,看着一个个地不说话的样子,声音也冰冷得仿佛能将人冻成冰,“我问你们,人呢!”
“少爷……”一个保镖走出来,“只有现金和身份证不见了,小姐她会不会是自己走的?”
保镖刚说完,就被樊景洲用尽全力挥出去的拳头打倒在地上。
樊景洲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来,脸色愈发冷峻,“闭上你的嘴巴,把她找出来,不然我要你们全部赔命!”
他一松手,被打的保镖就连滚带爬起身,众人飞快地分散寻找。
樊景洲一边走进病房,一边拿出电话,“余靖行,找到了没有?”
“没有,正在调查监控。”余靖行的音突然变尖,“噢!看到了!医院的后面有一道门,她从铁门爬出去了,身手还真是不错......”
“别废话!”
樊景洲腾地起身,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头柜上的一盒巧克力,余光瞥到一张薄薄的东西——
一张纸。
上面只有三个字:别找我。
樊景洲的眸光骤然紧缩,高大的身躯也一震。
什么意思?别找她?
难道真的是她自己走的?
樊景洲打开柜子,唐芯的银行卡和交通卡等等都好好放在柜子里,唯独不见身份证。
同样不见的,还有前几天受伤住院带进来的几百块。
竟然是真的!
真的是她自己逃走的……
心口犹如有千万只虫子啃食快要停顿的心脏,樊景洲身子一个不稳,跌坐在**上。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他?
一种被背叛的痛苦充斥地胸口,几乎要硬生生地撕开。
但是想走,是那么容易就能走掉的吗?
樊景洲重新站起来,周身的气势已经全然不同,带了几分肃杀的意味。
他一定会把唐芯抓回来问清楚。
这时,莫弋锋的电话打来,“弋锋?”
“少爷,出事了,请你回来公司一趟。”
“你去处理!”樊景洲边走边道。
莫弋锋的语气有些迟疑,“樊礼杰被撤去了副总的位置,正在公司和樊从轩吵架。”
“任他们吵。”樊景洲根本不想理会这两个小丑。
“还有股价……”
樊景洲听着他说话,脚步忽然停驻,所有的记忆在脑中重新被翻开。
爷爷的话,莫弋锋和他的关系……
他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看来,他最信任的莫弋锋一直都是爷爷安排在身边的监督。
曾经经历过多少次生死都没有露出尾巴,在这样的时刻,终于暴露出来了?
“她被爷爷关起来了?”
莫弋锋的话骤断,一直没有开口,死一般沉默。
“弋锋,我有多信任你,你不明白?”樊景洲按住额头,用尽所有力气才没有怒吼出声,“你说出来,我们以后还是兄弟。”
“少爷……”莫弋锋难得出现犹豫的情绪。
“莫弋锋!”怒火最终还是冲破理智,却不是质问,而是饱含痛苦的哀求,“你知道的,现在外面对她很不安全,我求你,求你告诉我。”
他什么时候求过人?
那么高傲不可一世的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在求人。
莫弋锋败阵,他也不想唐芯出现意外,而且她还是那个让樊景洲变得更加接近人性的女人。
“没、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是自己离开的。”
樊景洲急促地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恢复理智,晦涩地道:“谢谢,我爷爷就拜托你了。”
“少爷,我一定会保护好老爷。”莫弋锋的声音坚若磐石。
挂断电话,樊景洲匆匆离开这栋灰白的建筑,赶到了唐芯爬过去的铁门,他一脚踢开了锁头,走出去,外面是一条小巷。
她会走哪边?
樊景洲记得,曾经他们牵着手散步的时候,唐芯总是下意识地选择左边的路。
那就左边。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那么清楚了解她的小习惯。
正是这些小习惯,一点一点击穿他的心。
樊景洲飞快跑出巷口,余靖行的车子突然停在他的面前,“诶?少爷你怎么知道走这边?”
他当然知道!
“有消息了?”樊景洲把他赶去副驾驶座,自己开车。
“有一辆小巴捡到了她的身份证,啊!要撞车了啊!然后目击者说她很可能赶出了码头的方向啊!我要吐了少爷!”
樊景洲根本不理会他的嚎叫,立刻朝码头飞速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