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芯?你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唐芯抬头看他越发严峻的脸色,脑中忽然一片空白。..
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
下一刻,那股熟悉的眸光消失了,她的眼神渐渐地堆积起了疑问,“怎么了?可以吃饭了没有啊?我饿了……”
吃……饭?
樊景洲凝视着她的眼神,再次失望了。
“没事,我们去吃饭吧。”樊景洲努力将自己破碎的失望收起来,不让她发觉。
拉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紧得指节也发白。
“你弄疼我了。”唐芯不满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樊景洲的手就像是一副牢牢结实的手铐一样,根本无法挣开,“不要抓那么紧,我又不会跑了。”
樊景洲稍稍松开了力度,脸上的笑容像是哭泣一样,“不是怕你跑了,你跑多远我都会把你追回来的。”
看着他眼睛中流露的伤感,也带动了她的难过,唐芯语气伤黯:“那你怕什么?”
“我是怕你不记得我了。”樊景洲抬手撩拨几下她的刘海,一想到这是假发,一想到假发之下的伤疤,心就开始泛出痛楚。
“我记得你啊,你叫做樊景洲,今年30岁嘛,好老哦!”转眼间,唐芯就忘记了头上的痛,还笑话他。
老?樊景洲的脸沉了下来,可在看到唐芯那小恶魔一样的笑容时,再多的怒气都在转瞬之间被扑灭了。
“潇潇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果然生气了!”唐芯笑容中的恶作剧成份又多了几分。
又是詹潇潇!
“你以后离她远一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
这时,詹潇潇从门口走出来,眼中的笑意促狭,“搞什么呢?芯芯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大家都等着你们吃饭呢。”
“马上来!”唐芯拉着樊景洲走到别墅里,看到樊景洲还是沉着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无措地坐到艾丽斯的身边。
樊少明以为她是害羞,慈祥地笑道:“芯芯,千万别跟爷爷客气,这些都是特地为你和你妈妈做的。”
“嗯,谢谢爷爷。”有了吃的东西,没有太多念头的唐芯就老老实实地吃了起来。
只是除了她,所有人都看出了樊景洲的脸色不豫。
饭后,詹潇潇把唐芯带出去玩,好让樊少明跟艾丽斯说话。
艾丽斯现在只想知道唐雯和马修的下落,她的女儿是傻乎乎的,可是她不傻。
“唐芯的学校组织写生,手机一时没有讯号而已,你现在打给她一定能接通。”
“谢谢。”语气礼貌疏远,艾丽斯立刻打电话过去,听到她的声音,总算放下来了,尽管心里面有很多问题要问她,但在樊家的人面前,她还是忍了下来。
等她通完电话,樊景洲才继续道:“至于那个马修,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反倒是我想问问伯母他的身份。”
艾丽斯摇摇头,“我只知道他是我们庄园的老板,全名是马修-卢尔斯,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樊景洲问了地址,立刻通知余靖行去查。
“那么现在我们该谈谈婚事了吧?”樊少明笑眯眯地看着她,可是艾丽斯的脸色却有些尴尬。
艾丽斯的表情渐渐坚定下来,“两位樊先生,我是不可能就这么把女儿交给今天才认识的你们,别说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唐芯,我也没有办法立刻就相信你们。”
“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樊景洲也很冷静,“但是我请你给我们机会,她对我和别人不同,你也看到的。”
语气中却根本没有多少请求的意思。
艾丽斯完全可以看出他的坚持,一时无语。
这时候,李姨突然打开门冲了进来。
“糟糕了!”李姨慌乱大的脸上面无人色,“小姐不见了!”
话刚说完,一个极快的影子就从她的身边掠过了,随即就是艾丽斯焦急的身影。
“老李,这是怎么搞的?”樊少明也撑着拐杖,气愤又担忧地追了出去。
后院的花园中,詹潇潇面露惶色地等着他们。
“她人呢?”樊景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阴冷地看着她。
“不知道不知道……”眼泪不停地滑下她的脸,詹潇潇慌乱地解释,“我们就在这里玩,一转身她就不见了,我以为她在玩捉迷藏就去找她,结果找不到……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樊景洲放开她的手臂,可詹潇潇却没有站稳,幸好艾丽斯眼疾手快扶住她。
“潇潇,没事吧?”
詹潇潇愧疚地看着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才站稳了。
突然,前院别墅的灯竟然全部都亮了起来。一个凄厉的女声尖叫在下一刻传来。
是她!
樊景洲立即跑过到前院的正门,就看到了三楼楼顶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拿着一个闪着寒光的匕首,对着唐芯脖子动脉处。
锋利的刀削铁如泥,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将她的细薄的皮肤割开。
这一幕,再冷静的樊景洲也脸色一变。
受惊的唐芯什么都喊不出来,害怕得瑟瑟发抖,眼睛圆睁着看向樊景洲,泪水溢出无声,滴落下一楼枯萎的花丛中。
“天啊!”艾丽斯看到这一幕,几乎要昏厥过去,“芯芯!你快放了她!我求你快放了她!”
“你们终于来了啊……”男人脱下鸭舌帽,露出一张瘦削得像是一具骷髅的面容,竟然是樊从轩的儿子樊礼杰。
离开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