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着,思索着,仍旧徘徊在刚才的梦里。
一个人在不远处仰头看着天,我好奇,走过去,心里讶异这我的府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他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有着中年人的儒雅和沉稳,也有着年轻人的健壮和修长身段。
留着一抹胡子,显得非常精致。
我上下打量着他,走近他,学着他的样子向树下望去,“喂,你看的什么啊?”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那肯定是府里的下人了。宣泽熙就是细心,把府里原本五官端正的年轻男仆都换成了年老而丑陋的男人,防患于未然的一副样子。唉,我再是饥饿,也不至于什么男人都吃吧,汗。
他这才看看我,笑着说,“看树上的鸟。”
我皱眉看看树上,再看看他,“你有病啊!好好的不去干活,在这里耽误时间,你再不去干活,我可就扣你工钱了!”
当一家之主就是好,呵呵,可以随意吼下人。
他一脸诧异,“你这姑娘好凶啊,人家看看树上的鸟都不行嘛,再说了,我又不是你的下人,凭什么你管着我?”
哦,他不是府里的人啊,“既然你不是我府里的下人,那你跑到外婆府里来做什么?谁让你随便进来的?我家里少了五千两银子,看来就是你这个外贼偷的了?快快拿钱来,否则我把你扭送道官府去!”
他一副怕死的表情,拍着胸脯说,“乖乖,了不得啊,在你府里看一会树,就能够安上这样一个大的罪名啊,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嘿嘿。”我坏笑几声,“老伯,怕了吧?谁让你脚丫子不听话,到处乱跑呢?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府里,我就饶了你,不跟你这个老贼算账了。”
“老贼?你喊我老贼?”他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鼻子,“我有那么老嘛?你一口一个老的喊我。”
我笑起来,“哈哈,你今年多大年龄了?”
他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四十五岁……喂,小姑娘,你是不是应该用贵庚这个词啊?”
我点着头,他倒长得挺年轻,不像四十五岁的样子,保养不错,“嗯,可不是够老的了。我今年十五岁,你是我的三倍老,等到我二十岁的时候见你,你就六十岁了啊。还不够老?”
他擦着冷汗,“哦,你是这样计算年龄的啊,那我老得够快的。”
“少废话,快说你是谁,来我府里干嘛来了。”
“还是个急脾气。你喊我清须老伯吧,看到你府里的树长得好,就进来看看呗。你叫什么?”
清须老伯?
我围着他转了一圈,点着头,“你娘亲生下你就知道你会留个山羊胡须吗?还叫清须?你骗人呢吧。”
他一楞,然后爆发出了哈哈大笑,“哈哈哈,你是不是叫叶铭湘?”
咦?他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我皱皱秀眉,摇着脑袋说,“差矣差矣。本姑娘姓古。”
轮到他诧异了,“古?你姓古?难道搞错了?”他自语。
我诡笑一下,接着说,“我姓古,名耐耐。”
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念,“古耐耐?姑奶奶?”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我便跺着脚,乐得眼泪都出来了。太逗了,把一个四十五岁的老男人耍的转,骗他喊我姑奶奶,真是太有趣了。
他终于明白了我在骗他,又气又觉得好笑,就那么绷着脸看着我大笑,咬着牙,背着手,翻着白眼。
“快说,你怎么进来我府的?”我停止了大笑,一本正经地审问着他。
“从门里走进来的啊。”
咣!我用手里的树枝敲他脑袋一下,“骗人!你这个小偷,哦不,老偷,到底从哪里进来的?大门根本不会放你进来!再不说,我就把你绑起来,丢到水池里喂鱼!”
他吐吐舌头,“真凶悍。那你说,我不是从门里走过来的,我能够从哪里进来?”
我指着不远处的墙头说,“你一定是从那个墙头上爬过来的!”这一手指过去,我眼睛也顺便看过去,心一惊,拉着老伯一下子躲到一堆土堆后面,摁着他脑袋往下,他拧着头,好奇地问我,“你干嘛啊这是?你摁着我头干嘛?”
“嘘,墙头那边有人跳了过来,比别出声!”墙头那边真的跳过来一个身影。
影影绰绰,左右看着,好像惯常小贼的样子。
那老伯也抬脸去看来者,惊奇万分,倒吸一口气,却始终不说话。
渐渐走近了,我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一看,真的是何青枫!何青枫!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会从墙头跳进来呢?他是来找我的吗?我转脸去看着旁边的老伯,只见他眯着眼,仿佛认识何青枫一样,脸上现出纳罕的神态。
青枫哥是来找我的,我不能让这个不知什么身份的中年人知道我和青枫哥有染的事情啊。于是,我戳戳他,压低声音说,“喂,你自己一个人进来的吗?他是你的同伙吗?”
他摇头,“他不是我的同伙,我是自己一个人进来的。”
我咧嘴诡笑。既然是他一个人进来的,那就好办了,我指着他右侧说,“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啊?”
他下意思转头,我抬手落手,一块泥坷垃便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了,他猛地转脸瞪了我一眼,“你……”字没有说出口,便倒地昏迷过去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