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的溜出赫府,照着木盒里的图找到了好几处相似的景色,图中之景有一人的背影,而眼前之景却空空。..比较热闹的算是一棵许愿树,我到的时候天快黑了,人一个个走光了,我抬头望着挂了满树的橘子,旁边一个老婆婆坐在背篓旁,问,“姑娘,要许愿吗?求姻缘还是,这树很灵验的。”
我看着她,再看着树,“哦。”
这时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了,老婆婆再收拾东西,她捧了两个橘子走到我的面前,“就只剩下这两个了没挑的了将就一下。”
“这个怎么许愿的?”
“这个叫宝牒……”
老婆婆给了我一块红布和毛笔,写好之后连着橘子一起抛,挂在树上神灵就能满足愿望。
我要写什么呢,写要找个男人,太直接了吧。虽然是我现在面对的最大的问题,这剩下的女人可真不好当。
突然,正在我考虑要写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头凑了过来,我吓得倒在地上。
一个8、9岁的小男孩,他笑嘻嘻的看着我,“苏姐姐,你怎么了?”
我理了理我的衣服,坐好看着他,“你谁啊,小屁孩?”
“是我啊,石仔,你说谁是小屁孩啊,我都这么大了,我都有媳妇儿了。”说着他把橘子剥开,瞧他得意的样子,娶了老婆又如何。
于是我顺手也把橘子剥开吃了,“你叫我什么?”我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而且我又不姓苏,苏和赫这两个音也相差太远了吧。
“苏姐姐啊,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姐姐你这么长时间没来看石仔了,现在来了怎么怪怪的,还问我叫什么,姐姐是不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啊?我现在可是有媳妇的人了,姐姐得叫我的大名。”
“苏……不好意思我真忘了我自己叫什么了,你能不能帮姐姐想想,告诉姐姐,我们怎么认识的?”小屁孩口气还蛮大的嘛,跟你玩玩。
“姐姐不记得了,姐姐得名字叫苏卿啊,我听哥哥就是这样叫姐姐的,上次姐姐来过这里许愿啊,我还看过哥哥画了好多姐姐得画,上面都有姐姐得名字——苏卿,难道我不该叫姐姐苏姐姐吗?”石仔说的头头是道,他看了我的画以后确定那个场面就是一年前,我来到这里的场景。
他还问,“哥哥呢,哥哥没一起来吗?”
我摇了摇头,这时,老婆婆喊了一声石仔,他跳着跑到树下,回头对我笑了笑,然后爬到了树上,我发现老婆婆居然是看不见的,他听石仔唤我苏姐姐才知道我是谁,不过她疑惑的摇了摇头。
她将背篓拖到树下,她对我笑着,她拿给我竹竿示范怎样将宝牒从树上勾下来。她说如果任由橘子在树上腐烂,或者被鸟啄食会发出难闻的臭味还会把地面弄脏,抛上去的宝牒,心意到了神灵自然就会明白,每天太多人许愿,神灵也忙不过来。
老婆婆抚摸每一颗橘子,好的和不好的分别放在两个背篓里,完好无损的橘子第二天还可以继续卖,不好的今晚就加油努力吃完了也算是爱惜食物。
她将每一张红布叠好放整齐,每一张都是一个人的心愿。
晚上和他们一起回到农家小院里,我们围在一起把红布叠好,有的人求家人平安有的求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有的人想要和所爱之人相伴到老。有人说幸福很简单,只要有吃的,有住的,有爱的人就够了。若是求钱财求大富大贵的,一听到,石婆婆就把布扔到一边,说,“钱财谁不求啊,若是谁都求大富大贵,神灵都得一一解决,那天下还有谁会没白天没黑夜的忙活呀,钱财哪有来的这么容易的呀。有的人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也没有留下一分钱,四面墙壁,一张草席就过去了。”
石仔靠着桌子,做着鬼脸看着我,他又拿出下一张宝牒,萧然经常来教石仔认字,他学会了之后就能帮婆婆念宝牒上的愿望。大多数字他都认识,不过念到这段时他卡住了,“愿嫁于……”
婆婆笑道,“又是一个……”
“苏姐姐……”他突然叫我的名字,我看着他,满脸疑惑。
他指着宝牒,傻笑道,“平时哥哥都会来的,今天怎么不来了?”
我夺过宝牒,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熟悉的笔迹,又是我的笔迹,“愿嫁于萧然为妻,此生不负。”下面虽然没有署名,但是我能认出,在朝皇寺的时候萧然模仿过我的字迹抄写经文,难道这个也是他写的。
石仔没有见过我的字迹,听见有女子明目张胆向神明提出要嫁于萧然为妻,听我的口气不像是我,今天仅剩的两个小橘子不幸被我和石仔吃了,婆婆有点生气,“这是哪家的姑娘,萧然这小子居然敢招惹别人家的姑娘,看我不收拾他。”
我知道婆婆是说给我听的,我笑了笑,将宝牒收起来,继续看下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