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见……」

「不必,不必,十六皇叔是长辈,不必如此拘礼,来,来,先坐下再说!」

同样在东暖阁,却是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十六叔,朕就直接提正题吧!」乾隆抚着光滑的下巴沉吟了会儿,「是这样,皇考生前已同朕谈过四皇妹的亲事,以及皇考应允十六叔之事,朕自当依循皇考的意思办理,所以朕必得先问一下……」双目一凝。「十六叔,你后悔了吗?」

允禄眉端一挑。「喀尔喀贝子!」

乾隆很显然的有些失望。「这样吗?」真可惜,他也很期待能听到十六叔主动承认搞不定十六婶儿,偏偏十六叔不肯如他愿。「呃!不后悔就好,那就……啊!对了,前儿个太后……」

他一五一十的把梅儿要求两年自由的事儿说了,允禄始终淡漠如故。

「……朕不愿违逆太后的请求,只好应允,不过这样一来也恰好……」话声一顿,蓦而岔开话题。「皇考说要给十六皇叔一年时间,十六叔,可以了吗?」

「可以了。」

「那么十六叔尚有其它要求希望朕成全的吗?」

「公主下嫁之时,请内务府莫要遣嬷嬷陪嫁。」这是家里那个疯女人的「命令」,他不想提,又不得不提。

「这事儿简单,朕会吩咐内务府。」

身分高贵的公主们下嫁后依然是高高在上,公主睡府内,额驸居外舍,公主不宣召,则不得共枕席,公婆要见媳妇儿还得行屈膝叩安礼,这样尊贵的公主们却只含糊了陪嫁嬷嬷们,不得她们点头同意,公主们想见夫婿一眼都不成,只能咬手缉儿啃指甲,哀哀怨怨地抱枕头度过漫漫长夜。

这种事他早已有所闻,正好藉这机会彻底解决也好。

「还有吗?」

「有。」

「说说看。」

「臣想请辞……」

「慢慢慢……」乾隆赶紧抓起其它奏折假作忙得不得了。「那个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朕眼下忙得很,忙得很,十六叔跪安吧!」

唉唉唉,早知道不问了!

二月,天儿开始转暖了,梅儿也早已准备妥当,一待乾隆遣人去通知,即刻拎着包袱兴高采烈地奔向御花园,不穿旗服,不踩寸子,也没有旗发钿子,拉开脚大步跑,恨下得早点离开这座豪华的大牢笼。

御花园北方的延晖阁里,梅儿一见着乾隆便兴奋地转了个大圈儿。

「皇兄,瞧瞧梅儿,瞧瞧梅儿,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乾隆目瞪口呆地傻了好半晌。

「妳……打算就这个样儿出门?」

「对啊!」梅儿低头瞧瞧自个儿。「不好看吗?这褂子太花了吗?」

「褂子太花了?」乾隆啼笑皆非。「四皇妹,妳是位姑娘家呀!干啥梳辫子穿长袍马褂作男人样儿?」

「方便嘛!而且这样更安全,」梅儿振振有词的解释,还学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两步给皇帝看。「瞧!没人知道臣妹是女孩儿家,这不少去很多麻烦吗?」

没人知道?

唉!这种任谁一见就穿帮的西贝货,想唬谁呀?

难怪她会突然变得这样活蹦乱跳,说话又随便,原来是以为一旦换上男装就可以立刻化身为男人,作男人的言行,摆出男人的举止。

真是幼稚,她以为男人这么好当吗?

乾隆翻翻白眼。「好吧,好吧!妳爱怎么穿就怎么穿,由着妳了。」他叹叹气,然后转向一旁等待中的四人。「哪!这四位便是朕为妳挑选的护卫,两年后他们亦将随同妳到公主府去。」

「皇兄是说……」梅儿眨眨眼。「他们是我的人了?」

「对,他们已先拨入公主府邸,从今儿个开始他们就是妳的人了。来,额尔德、车布登、德珠和德玉,先见见。」

那四位正待上前见礼,却被梅儿陡然一声剌耳尖叫骇得他们个个一阵哆嗦,不但忘了施礼,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刺客来袭,险些拔出刀来表现一下他们的忠肝义胆,看看能不能捞上件黄马褂来穿穿。

「呀呀呀!」梅儿两眼瞪大,「她们……」一脸的新奇。「是双生姊妹耶!」

老天,男人会这样尖叫吗?

要真有,也只有太监吧?

「那有啥稀奇,」乾隆龇牙咧嘴地猛抠耳朵。「十六皇叔不也有对双生儿?」

「那不同,那是一男一女的双生儿,可是她们……」梅儿惊叹地望定那双艳丽夺目,英姿凛然的大姑娘,不断来回。「天哪,天哪!她们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耶!」

右边的姑娘微微一笑,先屈身见礼,「奴婢是德珠,这儿……」再指着自己的右脸颊。「有颗痣。」

「咦?真的!那……」梅儿急忙转向左边。

左边的姑娘也跟着屈身见过礼,「奴婢是德玉,这儿……」再指住自己的左脸颊。「也有颗痣,」

「哎呀,哎呀!真的耶,真的耶!这样妳们俩相对站一起就好象在照镜子,连那颗痣也恰恰好对上了边儿呢!好好玩儿喔!」梅儿好玩地两边来回看。「不过这样就不会认错人了,对不?」

德珠姊妹俩相对一笑。「的确,熟人绝不会认错。」

「皇妹,他们也是兄弟喔!」乾隆再指指另两位颀长挺拔,卓尔不凡的男人。

不会也是双胞兄弟吧?

「耶,是吗?」梅儿兴匆匆地转过视线去,以为会看见另一对双胞胎,正打算好好瞧瞧男人的双胞胎是什么样儿的,没想到仅只一眼,两只澄澈


状态提示:双胞胎兄弟--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