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与叶眉入了席,叶眉今个穿的是粉紫色的小袄,发髻挽成飞髻,巴掌大的俏脸,浅笑温柔,全身散发的书卷气不容忽视,卞京有名的才女,果真不一般,若是以往她这般出场定然是会引起轰动的,只是今日却不一样。
王氏身旁的一位夫人凑过来,低声道:“静儿,我怎的觉得今日的叶四小姐这般惹眼,竟比”她微微压低声音又道:“竟比你家眉儿显眼多了,且不瞧她今日穿着便是她的举止规矩,也符合宫里的规矩,你说,你们府上四小姐怎的想变了个人似的?”
王氏一愣,面色有些微滞,随即笑了笑,笑盈盈的道:“是吗?”
那夫人点头,继续道:“可不是吗?以往四小姐来庆功宴哪次不是丢脸极了,什么穿金戴银,怎的今日一见,真像变了个人。”
王氏摇摇头,其实她也看出来在场的夫人们无一不惊讶叶蓁的改变,而且这么一来,叶眉的存在倒有些举足轻重,可有可无了,至少那些夫人是盯着叶蓁看的。
叶蓁孤自坐在一席上,凤娇与她不和干脆就坐在叶眉身旁,倘若这样看,叶蓁像是被众人甚至可以说是卞京贵族圈孤立了。然而叶蓁背挺的很直,目光平静,只淡淡看着面前的酒杯,仿佛不在意的模样,而且她身上传来的尊贵气息竟让人不敢直视,她就在那里却显得众人成了她的陪衬,是她看不起众人!
王氏移开眼,笑的温柔典雅,她换了个话题,就道:“最近你家绣儿如何?”
那夫人知晓她不愿意再说下去,也就一笑,有些头疼的与她交谈自个女儿。
叶蓁那里未免显得突兀可笑以及冷清,只她一人,没人主动去她旁边坐,她也不在意,微微垂首,不知想些什么,所以,当程静娴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她。
她猛的一拍叶蓁的肩膀,叶蓁抬眸瞧她,也是一怔,在她的印象里她与程静娴是不熟的,甚至只与她有几分见面的交情,程静娴不满她发愣,就道:“你做什么呢?一个人孤零零的。”
叶蓁摇头,很平静的说:“我没有孤零零,”仿佛知晓程静娴的意图,她补充道:“你也不碧陪我,今日镇国公夫人也该来了罢。”
程静娴不满的瞥她一眼,有些恼怒的不悦,仿佛叶蓁做了什么让她恼火的事,她理直气壮的反问道:“怎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不该同甘共苦?朋友坐一起怎么了?”说完。她也不等叶蓁回答,自顾的一屁股坐在叶蓁身旁,全然不顾镇国公夫人对她的挤眉弄眼。
叶蓁瞧着她,抿了抿嘴唇,终究没说什么,朋友吗?上一世她愚笨不堪,简直是整个卞京城的笑话,没有人愿意与她做朋友,她不辩黑白,错将虎狼当朋友,害自己一生命苦,原来,有朋友是这个滋味?
她这一世多了许多上一世不曾享受过的感情,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对这种感情处理实为一片空白,不知该有如何表情,只得点点头。
程静娴瞧她不说话,就以为叶蓁是紧张了的,想着叶蓁以往的丢脸表现,只当她这次打算默不吭声省得丢人现眼,她也是言语笨拙的人,但是仍旧想安慰她,扬扬下巴,很是霸气的说:“没事,你别怕,有我呢,今个定然保证你不丢脸。”
叶蓁被她的话噎到了,许久没有缓过神。
然而,男席那边,叶蒙与叶桦入座,一些官员就马不停蹄的巴结过来,若苍蝇一般,问东问西的,叶蒙不甚其烦,索性就板着脸,做出严肃的模样,这般一来,倒也是吓退了不少人,毕竟是将军,怒目瞪大时的凶气与本身的肃杀之气,让的一些原本想与之交谈的官员望而却步。
圣武帝就坐在龙椅上,鹰目紧紧盯着叶蒙,那目光炯炯,充满了算计。叶蒙既是北楚有名的将军又是百姓心中的神化英雄,作为皇帝,有这么一个臣子在身旁,无疑让他寝食难安。
兵权过大,难免臣子不会持宠而娇,坐拥自大,甚至萌生逆反心态,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架空他的权力,最好让他绝无翻身机会,然而圣武帝做不到。
叶蒙不仅是有名的战将,而且在军中威信极高,叶家军甚至是听他的调遣,更何况民心所向,圣武帝根本无法奈何叶蒙,除非他……,圣武帝眸光一闪,原本有些消瘦的脸以及眼窝下方的青色,更显得整张脸恐怖极了。
他慢慢的开口,语气的威严不容置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叶爱卿,这次你平定塞外之乱,可想要什么赏赐?”
叶蒙定了定心神,终于等来了圣武帝的询问,他几乎没有犹豫,直直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拱手恭敬道:“皇上,臣已经很久不曾陪过母亲了,再者塞外外敌以退,臣希望皇上能允许臣一年休沐假期。”
众臣哗然,不仅如此,就连圣武帝的眼都瞧着叶蒙,分辨他话语里的真假,看他神色可否有破绽。
其实,叶蒙这些年南征北战的,不曾求过什么休沐假期,这次又拿出叶老夫人以孝道为理恳请圣武帝批准,若是不答应实在有些不近人情,况且圣武帝一向以贤明孝德治理天下,提倡孝道的人怎么可能反驳叶蒙的请求?
良久,圣武帝这才沉声阴恻恻的说道:“既然叶爱卿思家心切,朕岂能不成人之美?允了,”他又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道:“不过叶爱卿所带的叶家军倒是名副其实的神兵,甚至皇宫的御林军都比不上他们,不若让他们来训练御林军吧,朕瞧着这主意不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