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望着继鸾熟悉的身影便笑:“让三爷等了你这么久,现在想见三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哼。”他得意洋洋地看着,瞧着两个人动起手来。
及至望见余堂东发难,从他的角度看来,继鸾竟像是被打得跌在地上一般,楚归吓了一跳,手捏着窗棂几乎探身出去,脱口道:“下什么狠手啊!”
头顶屋檐上的雨水纷纷打在他的头颈之处,楚归呲牙咧嘴退回来,双眼焦急地望着那处,却见继鸾纵身又起,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惊,该放心地笑还是该悚然震动。
他定睛瞧着她在雨中一个旋身,那些雨点纷纷扬扬撒出去,他似乎能听到她清叱一声,那乌黑的辫子带着水,湿淋淋地甩在余堂东的脸上,楚归自己也觉得疼。
接着她便旋身撞了过来,那样苗条修长的身子,竟把余堂东那样门神般粗壮的一个人物撞得跌了出去,而她收势,吐气,眉眼平静如昔。
楚归的眼睛却亮的像是点了两团火。
先前他大概只是好玩,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如今他把继鸾跟余堂东两人的比武看了个清楚,他的心忽然前所未有地震撼起来。
就好像……先前他以为自己要捉弄一只少见的铁翅雀儿,可如今才发现,那或许只是一只敛了翅翼跟光华的……
可楚归不觉得怕,只是觉得更兴奋。
他想自己或许是坏了……怎么竟然对一个人产生如此浓烈的兴趣,在把她的光华看得清清楚楚之后,他似乎听到心里的一个声音:一定要得到她,把她紧紧地缚在他的手心里。
他了解继鸾的性子,虽然并未跟她常年累月地相处过,而且在有限地会面里,这个女子都是把她自己隐藏的好好地,尽量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平凡,无害,甚至于卑微的样貌来,可是他却很明白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见了她打败余堂东之后他越发笃定。
她这么倔强的人,既然肯来,就必然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他要像是熬鹰一样,把她的锐气跟傲气磨去,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拜在他的脚下。
当楚归生生地熬了继鸾一个多钟头,终于盼到了令他喜闻乐见心花怒放的场景。
在瞅见她跪在雨里湿淋淋地,浑身还有些发抖,他心中居然掠过一丝不忍跟……极淡的一点难受。
故而才把声调放柔和了些。
谁知他却全然想错了。
本以为收养了一只无害的家猫,却忽然被像是猛虎扑食一样压倒在水泥横流的地面上,楚归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你!”楚归气极,几乎忘了如何喝骂,谁知道一声未了,只听得“啪”地一声清脆,楚归觉得脑中嗡地响了一声,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他无法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你……敢……”从小到大,谁敢在他的脸上碰上一下?
“我敢,”继鸾不等他说完,便从他身上跃下,用力将他从地上扯起来,动作利落而粗暴,“三爷怕是没想到吧,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楚归咬了咬唇,气得要发疯:“你不想要你弟弟的命了?”
继鸾盯着他,毫不畏惧地,两人目光相对,楚归听她说道:“要!怎么能不要,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对不住了三爷,得按我的法子来。”
“你想干什么?”楚归又怒,又带一丝不屑,“别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要逞拳脚之能!”
继鸾道:“若不是被三爷逼得没有法子,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正说到这里,便听到背后门一声响,有人唤道:“三爷?”正是老九跟看门人站着。
继鸾将楚归一推,脚下使了个绊子,楚归身不由己地转了个圈,两人刹那换了方位。
楚归昏头昏脑,心道:“她当三爷是木偶傀儡吗!这个……”
继鸾背靠着墙,一手扯着楚归的胸襟,一手握着他的手,两人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继鸾低声威胁:“三爷,说没事儿!”
楚归“嗤”了声:“你当我是傻子吗?”
继鸾哼了声,抬手在背后的墙上一抓:“我似乎知道三爷是个爱洁之人,倘若不想要把这东西咽下去,那就按我说的做。”
手擎起在他唇边,手里是墙上的青苔带着泥,合着水,看来一塌糊涂。
楚归瞧着那团儿东西,几乎要吐出来,瞪着眼睛看了会儿,只觉得匪夷所思:“陈继鸾,真看不出你居然……”还挺“卑鄙”的啊……
此刻老九似乎发现不妥,便往这边走来:“三爷,怎么了?”
楚归看看继鸾,又看看她手上那物,嘴唇抿了抿,终于说道:“没事……要跟继鸾姑娘私下说说,你进去吧。”
从老九的方位来看,楚归站在继鸾的身前,把继鸾挡了个大概,偏偏继鸾人靠在墙上,楚归跟她贴的极近,看似就像是楚归把人推挤到墙上。
老九想到自家主子白日那番反常,心中一震:“三爷素来不肯亲近人……难道竟然爱好这一口儿?”
想到方才继鸾打败余堂东那姿态,打了个哆嗦,脑中顿时浮现许多稀奇古怪场景来……不敢打扰楚归“好事”,赶紧答应一声,退了回去。
继鸾松了口气,楚归怒视着她:“如今你要如何?带我去警察局把你弟弟弄出来?你想也别想。”
继鸾奇怪地看他一眼:“三爷,你方才不是想让我进屋吗?那我们就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