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照眉见情形已经如此,又知道楚归怕早就当自己是眼中钉了,索性豁出去:“三爷,她已经醉了,你不能趁人之危。”
楚归见他竟点破自己心意,脸颊红了半边,却更是恼怒:“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柳照眉已然豁出一切,更是半步不让:“我自然不能跟三爷相比,只不过幸好继鸾瞧得起我。”
楚归哈地一笑:“何止是她瞧得起你,那位原大少不也是很瞧得起你?”
柳照眉身子一颤,楚归趁机将继鸾抱回去:“你最好还是别沾着她,不然的话,莫非你是想让她替你挡住原绍磊?”说罢冷笑了声。
柳照眉心头难过之极,栗少扬跟祁凤在旁边看了个热闹,栗少扬同柳照眉相处小半夜,虽不怎么待见他,但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忽然间出现一个楚归,这一做比,柳照眉顿时便显得万分可人起来,栗少扬见他言语里很有些欺负人的意思,当下道:“我呸,你这小白脸还不一样要靠继鸾护着?”
楚归忍无可忍:“来人!”
门外的一干帮众顿时一拥而入,楚归一指栗少扬,道:“把这个粗厮给我拿下!除了别要他的命!”
祁凤大声叫苦:“喂,不要动手啊!”
栗少扬一拍胸口:“放马过来!”脚下一滑,便坐回椅子上,脑中不由地昏了昏,有些使不上劲儿。
继鸾本正也昏沉,听到这里,忽地双臂一振,竟把楚归震了开去:“谁敢动手?”
楚归怔住,继鸾双目如电:“什么原大少,敢动他一根手指,先问问我!”
那边柳照眉听着这颠三倒四的话,差点落下泪来。
原来楚归方才跟柳照眉说那些话,继鸾听了个三三两两,这会儿又听到要动手,——她是天生负责护卫的人,当下便逼着自己清醒几分,却错乱地以为是原绍磊要来找柳照眉的麻烦。
正在室内乱糟糟的当儿,外头却又跑进一人来,也还是楚归的手下,见现场情形如此复杂,惊了一惊,继而从容对楚归禀报道:“三爷……家里来人送信,说是大爷正派人四处找您呢。”
楚归正也烦恼不堪:“找我做什么?”
那人道:“听闻是大爷今晚上请三爷过去……结果没等到人。”
楚归一听这个,头皮一紧,这才想起来曾经答应过楚去非今晚上过去吃饭的……只是他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的,哪里还记得这档子事。
楚归一时头大,赶紧说道:“派个人去送信,就说今儿去不成了,改天……就明天吧。”
那人才答应一声,转身出外。
被来人一搅,继鸾才留心到楚归,那人前脚走,继鸾便转头看向楚归:“三爷?您怎么在这儿?”
楚归见她忽地极度清醒,心中多个心眼,便故意道:“你不护着三爷,自顾自在这儿喝酒?原家堡的人来找我麻烦啦!”
继鸾惊道:“是原大少?”
楚归道:“可不是吗!我差点儿吃亏,不信你问祁凤!”
继鸾转头便看祁凤,祁凤见继鸾忽地清醒,正觉得莫名,楚归转头看他:“祁凤你说……今晚上遇到原绍磊是不是很惊险?”
祁凤想想,果真是的,想到原绍磊,他也是一肚子气,不由地跟着说道:“那姓原的真不是个好东西!”
楚归哼道:“那可不是,狡诈之极,我疑心他伏在暗处伺机报复。”
继鸾瞪着眼睛听着,听到这里,忽然道:“是了,他对柳老板也不怀好意。”
楚归一听,顾不上吃干醋,急忙道:“那不打紧,我已经派了人在这儿保护柳老板,保管姓原的无法动手……但是继鸾,我们该回去了吧?”
继鸾放眼看去,果真看屋内全是人,便痛快道:“那也行!”
祁凤跟栗少扬大为意外,只有柳照眉站在旁边,听到这里,便轻轻一笑:“三爷,您真是想得周到。”
楚归不去理会他话语之中的嘲讽之意,自顾自握住继鸾的手:“既然这样,快些护送我回去。”他竟拉着继鸾迈步往外走,祁凤跟栗少扬一起叫出声来,楚归又道:“祁凤,你好好照顾你这位青梅竹马……这个人……让他留下罢,你姐明儿再跟他叙旧。”
继鸾脑中一昏,还想回头看,楚归却又温声道:“继鸾,你会护着我吧?”
继鸾顿时精神一振:“三爷放心。”
两人出了门口,栗少扬半醉,有些反应不过来,祁凤却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柳照眉心知肚明,却说不出来,但他担忧继鸾吃亏,便道:“祁凤,你回去……”说到这里,心头一动,话头便又停下。
祁凤却道:“是了,我得回去……”
柳照眉一摇头:“没什么……你不必回去,今晚上就歇在这里吧,也好照料一下栗先生。”
此刻栗少扬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时不时还骂一声“小白脸”。
祁凤看看栗少扬,有些迟疑道:“我有点担心我姐。”
柳照眉想到楚归那神情,把心一横:“你回去也无济于事,三爷有的是法子……你自管放心,看继鸾离开的时候是清醒的,三爷奈何不了她。”
“可是前一会儿还糊涂着,怎么忽地就清醒了?”祁凤疑惑不解,有心回去看看,但听柳照眉开解,又想到继鸾离开时候的确是妥当的,便想:“算了,总之没事儿就好。”
柳照眉只是一笑,叫人进来把一桌子的饭菜收拾下去,院子里人影闪动,楚归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