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栗少扬唉声叹气,只觉得满眼都是灰暗阴霾。

陈继鸾抬手捶他一拳:“打起精神来,我要说真格儿的了。”

“你都要走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栗少扬赌气把头转开去。

陈继鸾揪住他衣襟:“你听我说,你那么护着我,人人都知道你跟我关系非同一般……我这一走,万一原大少捉不到正主迁怒于你咋办?”

栗少扬哼了声:“怎么,他能杀了我?”

陈继鸾思忖着:“我记得你跟原县长有过一面之缘,他还夸赞过你,原大少是聪明人,怕是不会为难你的。”

“你的记性真好。”栗少扬哼了声,冷眉冷眼地看着她。

陈继鸾笑道:“虽然如此,不过还是再加一宗保险的好,我也走的放心些。”

栗少扬不解:“到底想做什么?”

陈继鸾道:“自然是跟我翻脸啦!”

栗少扬啐了口:“这个不用做,你这一走,我自然就跟你翻脸了。”

陈继鸾笑道:“我知道你是不会跟我翻脸的,只不过……总得让别人知道啊。”

栗少扬问:“什么意思?”

陈继鸾冲他一笑,栗少扬正觉得她这笑意里总有几分狡黠之意,却听陈继鸾叫道:“什么!不答应就要翻脸吗?姓栗的,你讲理不讲理?”

她这一声清脆,顿时有许多人转头看过来,那几个警察局同僚也注意到了,有人说:“那不是栗队长吗?”

栗少扬心头一顿,即刻便明白过来,又恼又恨,咬牙道:“陈继鸾!”

陈继鸾指着他,啪地一巴掌打了过来:“没想到你是这样儿的人,我陈继鸾今天就同你一刀两断,从此谁也不认得谁了!”

栗少扬哭笑不得:“你至于吗?”她不过是做戏,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又是练家子,知道怎么才伤不到他,然而却又能做到声音响亮。

陈继鸾见他始终不配合,便瞪向他,栗少扬叹了口气,终于大声叫道:“行!你给我听好了,我也不是没志气的人,不就是一个娘们吗?哪里找不到……你……你快给我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的话……”

陈继鸾见他果真开窍,然而说的话似真似假,她心里明白,脸上是一片震惊伤心神情:“栗少扬,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好!我记住了!”恼着脸冲开人群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两人闹翻,陈继鸾一走,几个警察就窜过来,外表担忧内里八卦地询问:“队长,发生啥事了?”

栗少扬捂着脸,半真半假地伤怀:“算了,一个女人而已……走就走了,权当我没认识过她……”

几个警察闻言,各自震惊,有人叫道:“队长,难道是她不肯……”

“强扭的瓜到底不甜啊。”栗少扬叹息,目光捕捉人群中陈继鸾的身影,却见那影子极快地消失在人群里。

一帮警察顿时鸡血起来:“这可是她的不对了!咱们队长对她多好,昨儿为了她那弟弟,还差点儿跟原家堡的人干起来。”

“可真不值当的……女人心,海底针啊……队长,别伤心了啊,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多得是。”

……

栗少扬面上敷衍着这帮警察,心里却有点儿发酸:“是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多得是,可是……这天底下只有一个陈继鸾啊。”

陈继鸾同栗少扬演完了戏,便往家里赶,刚进门,就见陈祁凤嗖地跳出来,一把抓住她:“姐,你快来看看,陈叔他疯了,居然把咱们家的东西都拾掇起来,我拦都不听。”

陈继鸾将他拉进门,见陈叔正从堂屋出来,便道:“陈叔已经收拾好了吗?”

陈叔恭敬答应:“都按照大小姐说的,弄好了。”

陈继鸾将周遭打量了会儿:“陈叔,你年纪大了,不值当跟我们奔波,我回来的时候跟镇上梁记米店的梁老板说好了,他那缺一个看店的老成人……你自去就是。还有,近来这几日你不要回来,以后隔三岔五,可以来这儿看看。”

陈叔见她安排妥当,然而心里极为不舍:“大小姐,我情愿跟着大小姐和少爷,只不过我也知道我身子不行,跟着怕只是累赘,就不伺候了……”说着,竟有些老泪纵横。

旁边陈祁凤呆呆:“姐!你们在说什么?”

陈祁凤百般不舍得离开这个家,陈继鸾并未向他解释缘由,只说要去莱县投奔一个亲戚。

陈祁凤叫嚷数声,闹了阵子脾气,便也妥协了,到底是少年心性,听闻莱县比平县好玩的多,便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把家里头能带的东西打包运在马车上,陈继鸾怕多生事端,就给了陈叔一些钱,先叫他离开。

望着老人家依依不舍去了,心里自也有几分难过,但看时候不早,便收拾离愁别绪,唤了陈祁凤出门。

陈祁凤抱着那只小奶狗,爬上马车,见陈继鸾锁了门,轻轻跃上马车,才有几分不舍:“姐,我们真走啊?”

陈继鸾道:“不然怎么样?不过以后还是会回来的。”

陈祁凤看着眼前的屋子,院墙,摸摸怀中胖乎乎的奶狗:“说的也是,就当出去转会儿吧,以后还回来。小黑你说是吧?”

陈继鸾瞧着他无心的模样,一笑,将鞭子一挥,马车便向前而行。

陈继鸾抄偏路,却也有几个人瞧见了她驾车离开,有人只以为她要出买卖,便打招呼,陈继鸾出了镇上,见大路上并没有多少人,便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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