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嘛,以前太后对皇后娘娘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可是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立刻就是觉得应该站一边,一致对外了。
要知道往日整个后宫的人事调动基本上都被太后和贵妃把持在手里,更不要说御前的宫女了,肯定都是经过两人筛选的,现在皇帝陛下居然自己调了人进去,这种举动让太后下意识地就觉得,皇帝对周静慧一定是真爱,不然以前怎么一声不吭的?
所以对于周静慧的防备绝对是红色警报的级别。
不得不说太后娘娘对女主各种行为的大方向掌握得还是比较到位的嘛,然并卵,人家有光环。
牛嬷嬷连忙道:“主子,恕奴婢直言,皇上对那个宫女说不定根本没什么意思,皇上这是在跟主子赌气呢,主子也知道因为上林苑的事情皇上正气着孙家的,这些日子不是也不肯见主子?”
太后对于跟着自己风风雨雨走过来的靠谱的牛嬷嬷还是比较信任的,听她开始分析问题,虽然火气还没完全下去,最起码也开始能听得进去人话了,她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点头道:“你继续说。”
牛嬷嬷继续道:“皇上还是个孩子,现在正在气头上,主子一直盯着皇上,肯定会让他更想反着来,就像那个宫女的事儿,从上林苑回来也有两三天了,为什么一开始皇上不动,反而这两天才想起来?奴婢觉得肯定是因为这两天主子一直往皇上那边送东西,皇上觉得烦着呢,这才赌气将那个宫女给提上去。”
太后越听越是觉得牛嬷嬷说的不错,肯定是这样的,只不过心里到底是气不过皇帝的不听话,以前多么孝顺,多么顺从,现在越发叛逆,连见个面都不愿。
太后忍了忍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让那小贱人得意着?人都到了御前,皇帝还能忍着不成?他本就不愿临幸后宫,这次算是遇到个可心的了,都弄到身边了还能不下嘴?这话哀家可不信。”
说到底太后根本不相信皇帝陛下把周静慧调到御前仅仅是为了赌气,肯定是因为真爱,不然之前调到藏书楼的事儿该怎么说?
牛嬷嬷叹了口气道:“主子,不过一个宫女而已,现在她根本什么名分都还没有呢,就算是被临幸了,顶多一个美人的份位,还不是主子一指头就能捻死?主子何必忧虑,现在主要就是要等着皇上消气,还有更重要的是,主子要想办法把贵妃娘娘的禁足给解了啊,不然主子这边再使劲,贵妃娘娘不在,还是拢不住皇上啊主子。”
这话一说,有些癫狂的太后娘娘顿时好似遭到了醍醐灌顶,原本还在发热的头脑立刻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没错,她作为太后,皇帝的母亲,再怎么样把持自家儿子的后宫,也不可能管着儿子上哪个女人的**,可是有了孙贵妃就不同,只要自家侄女能一直将皇上拢在**上,不过一个贱婢,何惧之有?
太后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往后靠着,手中的佛珠飞快地转动,思索了一会儿道:“派人去承天宫,就说哀家觉得那个宫女虽有救驾之功,但是心术不正,当天的行迹也十分可疑,让皇帝最好不要以身犯险将她留在御前,然后再说,还有一个半月就是哀家的寿辰,皇帝既然不想见到哀家,那寿辰宴就一切从简,当天哀家和后宫主位一起用膳就可以了,让他不必再费心!”
不得不说,就算太后确实不够冷静,但是能经历那么多阴谋诡计最后坐上太后的位置,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只是这些年孙家势大,她完全掌握后宫,所以渐渐已经开始懈怠下来。
现在猛然清醒,往后的输赢可就不是轻易能决定的了。
牛嬷嬷应了句“是”,跟着抿嘴微笑起来,眼中闪过莫测的光彩,“主子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好。”
太后抿了口茶,唇边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果然,派过去传话的人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也带来了景晔的话。
这一招以退为进确实用的好,景晔虽然这些日子一直不肯见太后,但是毕竟是他老娘,又怎么可能真正放得开,这回一听老娘服软了,跟着心也就软了,也不想在周静慧的事情上多纠缠,只针对太后的寿辰,说每年一次的寿辰,怎么能不大办,他早就让礼部备下了。
太后一听果然满意了,周静慧的事儿本来就是个障眼法,反正拦不住皇上,索性不拦,但是反对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不然皇上肯定会对她突然提起寿辰的事儿怀疑,现在这样多好,皇帝直接把重点摆到她寿辰一事上,那之后的贵妃的事也比较好解决了。
太后眯眼想了一会儿,一摆手道:“下去将小佛堂准备准备,哀家寿辰快到了,要焚香诵经一个月。”她顿了顿又道:“让各宫主位也抄写佛经,就说哀家今年寿辰只收佛经。”
太后这招算是狠,不仅自己消停了,还压着别人也消停了,沸腾的后宫好像被泼了勺冷水,虽然还是挺烫手,但是最起码没有气泡明目张胆地翻滚了。
景晔也跟着松了口气,对太后也更加心软了一些,他瞥了一眼奉茶上来的李禄,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