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用生无可恋的目光看了一眼出庭作证的皇帝陛下,死命忍住了抚额的动作,只要描述事实就可以了,前一句就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再添上后面那句她拉仇恨好不好?
看看淑妃那恨不得扑上来吃了她的目光。
谢碧疏抽了抽嘴角,然后朝淑妃道:“本宫的话你不相信,皇上的话你总不会不相信了吧。本宫那天从长华宫出来之后。就直接到了承天宫,又怎么可能对你的胎儿下手?”
“这些事又和比你亲自去做,你在路上吩咐宫女去做也一样的!”
谢皇后都要被她的强词夺理给气笑了,不过体谅她刚刚失去小孩脑子不清楚,于是也只是反问一句:“那按你这么说,本宫即使不出长华宫不也一样能对你下手,何必要趁着出来的时候?”
淑妃一听这话立刻疯了,来不及起身就直接往谢皇后身上扑:“就知道是你。我从来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朝我下手?!”
谢碧疏后退了一步,见淑妃即使被宫女拦住却还挣扎着想上前来,怒意也跟着涌了上来,面上却越发平静,淡淡地说道:“看来本宫不管说什么你都已经认定了是本宫动的手,既然这样你不如直接把证据拿出来也好让本宫心服口服!”
淑妃还没开口,孙贵妃已经抢先开了口,咬牙切道:“别以为你做的事很隐蔽,本宫早就看出来了,证据当然是有的,还是本宫亲自发现的,来人啊,捧上来给皇后过目。也好让她,心服口服!”
话音刚落,只见门外进来个宫女,手上捧着一盆熟悉的花,那深红的如同天鹅绒一般厚重的花瓣比前几日见到的更加肥厚,幽光闪烁。
贵妃见谢碧疏微怔着不说话。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谢皇后的把柄,从此推翻皇后自己上位不是梦,得意地一抬下巴道:“此花名为枯荣,素来有避孕的功效,如果是有身孕的女子接触了,那很快就会小产,就是你命人将这花送到淑妃的柔仪宫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碧疏再次强忍着抚额的**。
她真是哔——了狗了,果然穿越者都是事故体质,路上走的好好的遇到两个宫女立刻就被卷到后宫阴谋里了真是伤不起。
“如果就赞一句这花好看就是让人把花送到柔仪宫,那本宫就想问问贵妃是怎么管这后宫的,宫女竟然自作主张妄测主子之意,该当何罪?”
谢皇后轻蔑地看了一眼孙贵妃,然后又道:“何况还窥视本宫的行踪,特意捧着花等在本宫经过的路上,又是何罪?不要告诉本宫只是路过,要知道本宫从长华宫到承天宫,可完全没有进后宫,那条路互通长华宫和承天宫,本就人迹罕至,去其他宫可完全不用走那条路,如果不是故意等着本宫的,本宫倒是想问,那两个宫女从那条路上走,是想捧着花去哪的?是去长华宫,还是承天宫,嗯?”
孙贵妃张张嘴也被噎住了,皇后说的很有道理她似乎没办法反驳,捧着一盆有毒的花,不管是去长华宫还是承天宫都是死罪,但是如果说两宫都没想去,那就相当于承认宫女确实是故意从那里绕一圈,就为了和皇后制造偶遇,从而栽赃皇后。
见孙贵妃败退,淑妃又着急了,直接道:“不管那个宫女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是你开口让她们送到我那里的,如果你没有那个心,她们就算故意出现在你面前你也可以不出手,皇上,求您为臣妾做主!”
谢碧疏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跟脑残计较的人才是脑残,转头也看向皇帝陛下:“陛下,依臣妾看来,不若先查一查那盆花原本是从哪里来要送到哪里去,不管怎么样,这样危险的东西都不能留在后宫里。”
她虽然面色平静,可是眼中的不耐和烦躁还是清晰地被他看在眼里,景晔深吸了一口气,应了一句:“那是自然。”然后侧头朝孙贵妃道:“既然请了皇后过来对质,这件事难道还没查清楚?”
孙贵妃再次被噎住,她能说事情发生了她急着找个人把事情都担下来,出于想要把皇后拉下来的私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把罪名扣到皇后头上,所以着急之下根本没查?
原本以为就皇后那个蠢货,遇到这种事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没想到终日打雁,这次却被雁啄了眼,皇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孙贵妃懵在那里,太后连忙解围道:“贵妃也是为了淑妃着急,毕竟是皇帝的第一个龙子,担忧之下急躁一点也属正常,事情没来得及查现在也可以开始查。”
说着看向一直捧着花的宫女道:“那天就是你遇到皇后然后听命送到柔仪宫的吧?”
原本就一直颤抖的宫女直接“噗通”跪了下去,膝盖撞在地面的沉重声音让谢碧疏一阵牙酸,只听那宫女抖抖索索道:“回,回太后娘娘,确实是奴婢。”
太后蹙着眉头道:“抬头先让皇后认认人。”
谢碧疏不动如山,等着那宫女颤抖着闭着眼睛抬起脸来,看了一眼道:“是她。”
她自己是没有多想,却没有注意到她这两个字一出口,在场不止一个人都暗暗得意起来。
太后用眼角瞥了她一眼,唇边闪过轻蔑和得逞:“皇后认得就好!”
说完接着审问那宫女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叫什么?这花从哪里来的,要送到哪里去,你都一一说来,趁早招了哀家也能给你个痛快,若是有丝毫隐瞒哀家有的是让你生死不能的法子,你,可千万要想清楚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