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庆幸,也非常高兴,高兴她其实也是有用的,也是可以在危机的时候照顾着他的。

可是现在他却告诉她,其实他是清醒的,这让她怎么接受?

他在她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甚至很多次都想放弃的时候,故意放任她处在那样的境地。

顾宸眼见着她的神情变了,心里一跳,连忙道:“我当时受了伤,只是时不时地能醒过来一会儿,我不放心你,所以在被人拉上船的时候清醒过来,刚好看见那人生出贪恋想要搜你的身。”

谢菇凉张张嘴,泪水却轻而易举地涌进眼眶里,心里有释然,更多的是羞愧,为刚才猜度他而羞愧,那个时候两个人只要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他若是真的不想理会她,完全不必从山崖上跟着她跳下去。

两个人在江上飘了那么多天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的,何况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所以不用他说,她就知道当他警惕地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别人想要搜她的身,那个时候撑着虚脱的身体阻止那个人有多么艰难。

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提过。

她总是觉得她在这件事中受到了太大的苦难,总是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是她却忘了,他始终都在她的身边,始终都分担着她所有的艰难。

她受过的苦,全都已经被他分走了一半,她还在自怨自艾老天没有劈死她都是轻的。

她太不知足。

一边享受着他的承诺,一边还要提防着他会不会有一天毁诺。

可是做人根本就不该是这样的,她收到的是完整的他,凭什么要给他一个残缺的自己?

有的时候想了很久的事,钻了很久的牛角尖,其实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她固执地埋头走了很久,越走路越窄,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回了头,才发现身后是一片开阔的天地。

谢碧疏仰头朝他轻轻一笑,笑容却轻松而甜蜜,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她身上剥离而去。

太子殿下却罕见地没有发现她的改变,因为他此刻有点心虚,他飘忽着眼神想了一会儿,还是轻咳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道:“其实……后来我们得救之后,我是故意在小渔村里拖延了那么久的。”

谢菇凉又不是傻,她之前心里已经隐隐怀疑过这些,此刻听到他的话也只是印证了她的猜测而已,于是她淡定地点点头道:“我知道,其实,我也是故意的。”

太子殿下愣了愣,有点摸不清她的情绪,按理不该这么冷静啊,他又试探着说道:“我留了那么久是因为,之前听闻景晔在润州收缴了孙家所有的产业,我觉得就凭他一个人似乎根本办不到,这才想趁机查探一下。”

谢菇凉想了想倒是明白了,于是一仰下巴骄傲地告诉他道:“他一个人当然办不到,不过还有我爹爹呢,谁让之前孙家买凶刺杀我的,爹爹这是在给我报仇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之前谢男神给她的那个装满契约文书的匣子抱了出来打开给他看:“很多好的爹爹都挑出来给我了。”

太子殿下没动手,目光在那些契约文书上飞快地扫过,看到其中几张的时候目光倏地一动,很快又隐没了下去,一边道:“我就说景晔得到的数目似乎有点不对劲,还以为是孙家藏起来了,没想到是被岳父给截胡了。”

谢菇凉已经在父控模式里根本出不来,闻言得意道:“那当然的,爹爹最厉害了。”

她这么傲娇的样子比之前淡定的样子正常多了,最起码说明她没有因此生他的气,太子殿下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忍不住争**道:“我也很厉害的。”

谢菇凉忍不住反驳道:“你要是真的厉害,那个时候又怎么可能会受伤,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么害怕?!”本来只是单纯的反驳,可是说着说着她却哽咽了起来。

顾宸连忙轻轻地抱她,哄着她:“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不厉害,一点都不厉害,还是我的青玉最厉害,能带着我一直撑到被别人救了,比我厉害多了。”

谢菇凉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顾宸松了一口气,点着她的尖道:“又哭又笑。”

谢菇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确实太过情绪化了,不过都是因为她太幸福了,有女儿控老爹**着,有万能男票哄着,感觉她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呢。

她想了想,问道:“那时候,你是不是偶尔会醒过来?”

顾宸点点头:“只是撑不了多久,而且几乎每一次都是看见你昏睡,还好我们现在都平平安安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落到那样的境地。”

谢碧疏却甜蜜地笑了起来,那个时候她在昏迷中会听见他的声音,会觉得他就在她身边呼唤她,她原本觉得都是幻觉,现在才明白,原来都是真实的。

那段曾经被她视为苦难的水上旅程,这个时候想起来,似乎也不是很难过的样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其实也没有被一个老头上下其手地搜过身啦,感谢她的万能男票。

谢菇凉转了转黑漆漆的眼珠,突然笑道:“对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有人说要跟着村里的男子去江边打渔,可是我把渔网补好了之后,有人却一条鱼都没有打起来过呢,每次都是被别人施舍的……”

太子殿下默默地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为毛又翻他的黑历史呢,简直心塞。系丰鸟圾。 分手妻约 ///

那个时候他还在伪装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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