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月色,冷风,袭来!
借着月光,林立高塔,西湖边,柳树瑟瑟地抖动着身体,树叶无助地随风飘落,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忧伤,两处闲愁,此景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邢十三的心已乱,青年到底是谁?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普度众生如果是为了反抗,那反抗的又是谁?对他而言,曾未想过傲立世界顶端俯视苍茫人类,亦未做好成为英雄的准备。
他只想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生活,只可惜,从他不再是当初的邢十三时,就已经转入了未知的漩涡之中。
轻轻叹了口气,不想继续纠结在自我迷茫当中,不刻意回避,不刻意追寻,就是他目前选择的最好一条道路。
纵身一跃,抓住横延,一个借势,稳稳落在木窗之上,向着一旁依在沉睡的浅舞走了过去。
伸手塔住她的脉搏,过了片刻,取出两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
“这是哪里?”浅舞黛眉微微皱起,迷茫的睁开眼眸。
邢十三默然,轻轻安慰道:“浅舞姐,没事了。”
“十三,是你救了我吗?”浅舞并没有开心,反而有些落寞的说道:“既然放不下,你又为什么残忍的剥夺?”
“我……”邢十三一时竟无言以对。
浅舞神情复杂的看着他,哀怨自怜的道:“你一次一次救我,却又离我们而去,这究竟是为什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邢十三黯然,想起曾经的一朝朝、一幕幕,在他最落魄时,是浅舞收留了他,是一群姐姐们给了他家的感觉,可是他依然狠了狠心:“有些东西我给不了。”
浅舞的心一疼:“你真残忍,难道连一点念想都不能留给我们?既然这样,又何必千里迢迢来救我。”
邢十三轻轻、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说他目前处境危险重重,就说他亦没想好以后的道路,既然不能给予,又何必惺惺作态。
浅舞看此情形,眼神一暗,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嫣然一笑道:“既然这样,我们好聚好散,不用送了。”
回眸的一瞬间,谁又能看见她的眼角已是挂满了两行清泪。
邢十三怔怔的站着,脚步欲行又止,内心复杂到了极点。
“哎呀”!浅舞还未走出几步,却突然脚下列瘸,眼见就要像楼梯口滚落下去,一道身影,以弱眼难辨的速度,伸手将她扶住,揽在腰中。
“峂峂峂……”
彼此对望的一眼,两人的心跳都清晰可听。
过了半响,一道柔声响起,打破了沉默。
“我扶你下去吧!”
浅舞没有阻拦,静静享受他最后的一丝余温,也许过了这个怀抱,他们恐怕再难产生交集。
几分中的时间转眼即逝,可是这段短短的时间,却成为了浅舞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我走了,”浅舞伸手拦住一辆车租车,并没有让他再送。
静静望着这个在他心底不可磨灭的身影,疯狂奔了过去,踮起脚尖,轻轻的一吻,道尽了相思,诉说着离别。
暮然转身,细细飘雨,随风而荡!
她突然响起了一首歌,《被遗忘的时光》: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 ,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此情此景,终究随着《曲终人散》——原来这就是曲终人散的寂寞。
我还想等你什么,
你紧紧拉住我衣袖。
又放开让我走,
这一次跟我彻底分手。
刑十三的心亦是空荡荡的,仿佛梦境般的触角,令他如一具行尸走肉。但,不论如何,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心病。
等到出租车开启,奥迪同样驶动,朝着一个方向,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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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缝很宽,时间太瘦,还来不及感受,将所有的一切化为绕指柔。暮然回首,十天转瞬即逝。
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有些人浑浑噩噩一梦十天即逝,而对于很多人,十天是奋斗的一个里程碑。
实验室随着时间推移,室内灯火通明,可笼罩在光明下的黑暗,似乎蠢蠢欲动,欲将一切光辉阻隔。
邢十三在这十天以来,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被野猫控制的牢不可摧。
小囡囡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在学校中拥有了许多的大粉丝,比起以前,开心了不少。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白血病亦逐渐的在好转之中。
这日,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寒风像一柄锋利的剑在空中飞舞发出尖锐的叫声。
教室中。
“爸爸,晚上叔叔阿姨邀请我去看他们表演,你陪囡囡去看好吗”?小丫头仰着头,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刑十三皱了皱眉,柔声说道:“囡囡,晚上爸爸还有事情,我们在家看电视好不好,听说哆来a梦出续集了,你让刀锋叔叔陪着你,等爸爸这段时间忙完,一定陪在你的身边”。
“可是……”小丫头摸了摸还未长出多长头发的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爸爸,我中午吃了森宝叔叔的鸡腿,答应要去看他的小品,还有如霜阿姨,我最喜欢她弹的琴了,爸爸不要让囡囡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你这个小丫头”!刑十三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点了点头道:“好吧,爸爸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