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吧”!老三将烟屁股一扔,扒了两口饭,陷入沉思,心里想着是不是干回老本行,狠狠的挣两笔。
但也害怕失手,毕竟好长时间不干手有些生了,而且监狱什么都好,能吃能睡,唯一的痛苦是没妞,这是他最不愿的事情。
他还需要慎重考虑考虑。
“啪”的一声,一只大手稳稳的落在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
回头瞥了一眼是二蛋。
心头泛起疑惑。
“蛋哥,咋的涅”?老三当即笑了一笑,将疑惑问出。
二蛋将头凑了过去,神神秘秘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想借钱,今天真没有,如果急要,明儿早上九点在码头等我”。
“您不是说没钱”?老三愣了一愣,一头雾水。
“我没钱不代表别人没钱,就问你一句,要还是不要”?二蛋笑脸一收,一本正经儿问道。
“要啊!不要是傻逼,等发了工资我加倍还你啊”!老三瞬间,眉飞色舞,之前的忧愁、烦恼,通通的抛向脑后。
就连萌发的扒心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已经习惯了得过且过的日子,冒险的雄心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
翌日。
一早,码头还没开始运转呢!老三一个人蹲着,无聊的近乎打盹了,可心中想着钱呢!
又痒痒的睡不着。
看着日出,从地平线初起啊一直升一直升,绚丽的朝阳,迷人的云彩都好像与他无关似的,兴不起一丝念想。
可唯一让他思念的二蛋,那狗日的却迟迟不来。
看了无数次口袋中那曾经顺手牵羊顺来的苹果4,昨天约好的九点,现在都九点一刻钟了,可哪有人影浮现。
突然有种觉悟,被玩了,被那两烂仔欺骗了感情。
否则为何不等上班时将钱带来便可,又何必走一趟冤枉路。
当时是见财起意,此时是心灰意冷,脑子却格外好使。
骂骂咧咧了一番,转身便欲离开。
“老三,咋那没耐心,兄弟不来了吗”!不远处,传来一个悦耳声音。
就像是喜鹊的啼鸣,让刚刚落寞的老三瞬间笑逐颜开。
潇洒的转身,一路向前小跑,嘴中无比热情的招呼着:“蛋哥、狗哥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死哥们了”。
“滚,我不搞基”!二蛋顺手将欲扑过来的人影挡住,说的那个义正言辞。
老三一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两,似乎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不过,这些虽然劲爆,但只是茶余饭后的资本,现在还是正事重要。
发了两根他珍藏了许久的好烟,随口儿问:“蛋哥、狗哥,准备借兄弟多少,如果少了四位数就是不把我老三当兄弟”。
你看,那话是有多刁钻儿,如果借的少了,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抬头。
二蛋与三狗子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笑吟吟的看着老三,气定闲神。
过了片刻,三狗子开了口说道:“老三啊!我两身上有钱,但你一定看不上眼,不是戏耍你来着,我们有几个朋友,我和二蛋同样需要借点,一会无论他们借上多少,我们三人平分如何”?
“兄弟,我们可真把你当自己人,借多借少你也甭生气来着”。三狗子说完,二蛋马上进行了附和。
一唱一和让老三感激涕零,自从收了山,手头没以前宽裕了,身边的兄弟转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由让他感慨着世态的炎凉。
这会儿,是几年来最感动的一天,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与兄弟们手并手、肩并肩,共同闯天涯。
油然升起了一股豪迈。
甚至觉得钱特码的就是王八蛋,哪有兄弟来的重要。
“蛋哥、狗哥,你两以后就是我老三的亲兄弟,要有事尽管知会便是”。感动下,他即刻立下了军令状,潜台词下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足见他这次的认真劲儿不是含糊。
不过二蛋只是浅浅笑着,若是相信一个老贼,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偷的不剩裤头。
老三之所以感动,无外乎还是利益使然,这种人翻起脸来只怕比翻书还快。
不信?
如果此时二蛋或三狗子来上一句,之前都是骗你玩来着,我哥俩要是能借到钱,凭什么还分你一份。
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老三必定扭身便走,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在社会上混,不要傻傻的轻易相信别人,感动的话左耳朵进右耳就乘早将之忘掉,不然迟早有一天被人卖了却不自知。
老炮儿有义,但义与益之间,宁可相信后者。
它不止适合老炮儿,甚至适合整个当前的大环境,之所以还存在着义,是利还不够大,不到翻脸之时。
叶国诩被认为衢城暗夜的守护神,此人待人接物都颇具一套,威望何其之高,可最终的下场又是怎样的让人生寒?
在畸形的社会下,yù_wàng、诱惑、蛮狠、骄傲……七宗罪隐隐的浮现半空,监视着每一个人。
那充斥着铜钱儿味的腐烂气息,隐藏在空气中,慢慢腐蚀、吞噬掉人的神经。
大梦谁先觉?
清醒的人不少,但麻木的人更多。
或许是随波逐流,或许是改变不了,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无视。
甚至美名其曰:我改变不了社会,便只能适应社会。
看似道理十足,是专家叫兽的范儿,可是没人知道叫兽叫的欢,背后顶着机关枪。
说白了,他们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