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他现在还没有睡?”阳哥离开后,我关上门,但却没立即返回床上睡觉,而是背靠着房门,想着阳哥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
一个人,不习惯和同性同睡一床,这个大致可以理解,但是分床而睡,依然还不习惯,这个就有点奇怪了。
“不亏是怪癖呢!”我抿嘴一笑,想象着王总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的样子,只感到一阵好笑。
不过,据说天才多多少少都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怪癖,所以才能能人之所不能吧。王总在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在文学,音乐,商业上面表现出了超长的天赋,即便是现在,不管说话,还是为人处世,都远超他现在的年龄,从各方面讲,都的的确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人物。这种天才人物,有些我们理解不了的怪癖,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除了感觉好笑之外,我又被王总的平易近人,忍耐克己所震惊,乃至感动。王总明知阳哥可能影响他睡觉,却依然让阳哥和他同睡一屋,并不在乎阳哥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他花钱聘用的手下,不论是地位,名气和财富都跟他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要知道,对方可是名满华夏,具有成百上千万粉丝的大名人啊,更是具有好几个公司、企业的企业家!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才二十出头,年龄比我和阳哥都小,换成是其他人,在他这么小的年龄就取得了如此巨大,了不起的成功,怕是很难端得稳,把持得住,无形中也会表现出一些高人一等,聛睨一切,不跟一般人为伍的神情或者态度吧?怎么可能像王总这样委屈自己,照顾一个“陌生人”,下属——而且还是临时下属——的情绪?
经过阳哥的这么一打岔,我却是有点睡不着了。我慢慢走回床边,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了。
王总他现在睡了么?没有了打扰之源,肯定是能够安心入眠了吧?想到这,我禁不住又莞尔一笑。
然后,我又想到了去到车上休息的阳哥。也不知道阳哥在狭小的,无法平躺的车里不知道睡不睡得着,能不能够休息得好。诚如王总所说,奔驰车的确宽大,豪华,但毕竟不是床,在里面坐一晚上,怕也是很难受的。而且,阳哥明天还要开车。
一想到阳哥司机的身份,我遽然一惊。
“是啊,阳哥是司机,今天开了大半天的车,已经很累了,如果晚上休息不好,万一影响到他明天的开车——”如此一想,我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在和我阳哥之间,无论如何,是应该让阳哥休息好,睡好!
我披上外套,带上手机,拿上房门钥匙,匆匆走出酒店。
我们的车就停在酒店外面的马路边。
“阳哥,你睡了吗?”站在车外的我用手敲打着玻璃窗。
阳哥对我的到来显然十分的意外,他急忙按下车窗,吃惊而又疑惑看着我问:“雪雪,有事吗?”
“那个,阳哥,你去我房间休息吧。我……我来睡车上好了。”来自于大西洋的冷风吹拂着深夜的波尔多,我感受到了外面的一丝冷意,不由紧了紧披在睡依外面的外套。
“你睡车上?你在开什么玩笑,雪雪?”阳哥一脸的不可思议。
“阳哥,你听我说,”我有些严肃的看着阳哥,“你是司机,你明天还要开车,所以晚上一定要休息好。”
“没事儿,这奔驰车宽大得很,内饰也豪华,睡起来肯定安逸。你放心好了,雪雪。”
“再怎么宽大也没有睡床舒服呀?阳哥,你别和我争了,以大局为重,我俩换一下吧。”
“真的没关系的,雪雪。再说,这车就在路边,我怎么敢放心让你一个女孩睡外面?遇到歹人怎么办?”
“我带手机了呢!真有事有立刻给你打电话!”
“关键时刻,手机管什么用?法国可是允许公民合法持枪的!”
“波尔多的治安一直很好呀!”
“……”
我和阳哥争论了起来,我的出发点是让阳哥休息好,不要影响明天的开车,我和阳哥出点事没什么打紧,要是让王总出了事,我和阳哥便万死不辞其咎了。
而阳哥的考虑则是顾忌着我的安危,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出什么意外。我两争来争去,谁也说服不了谁,到最后,我不知道是头脑发昏还是被逼极了,干脆说:
“阳哥,这样吧,你去我的房间睡,我……我去王总的房间。”
“啊——”阳哥“啊”的一声惊呼,凝视着我的脸,脸上带着无比的惊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那句“我去王总的房间”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但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我也不得不继续圆谎下去。我把视线移向一边,不敢跟阳哥对视,结结巴巴的说:
“那个,阳哥,王总他……他只说不习惯和同性睡一间屋,却是没……没说和异性,不能……不能入睡。现在的王总,说不定已经睡着了,我……我悄悄的开门进去,轻手轻脚,不会把他惊醒。我……我睡觉很安静的,整个晚上都可以一动不动,不会打扰到王总的。等明天早上一早,我……我俩再换过来。”
这话,本来是我脑经急转之下的说辞。我原本是打算阳哥同意后,想办法取到阳哥身上的车钥匙,然后出来睡车上。然而,这么如此编下去之后,我发现这还真是一个可行性十分高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阳哥默默的听着我说服他的话,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