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宁迎着家政阿姨诡异的目光喝掉了一碗粥,其内心之坚韧令人叹服。黎梓初揉着疼得快要裂开的头走过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就是家政阿姨那欲言又止的眼神,然后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愣了愣,看向自己手心已经揉成一团的发带。他就说一觉醒来怎么手里会出现这东西呢,感情是季安宁头上的。
“你怎么在这里?”
家政阿姨还在边上,怎么都要把刚才那个谎圆下去。她羞答答地看了他一眼,“大清早的就问人家这么羞人的问题,讨厌啦~”
最后一个啦字抑扬顿挫,家政阿姨觉得自己早上吃下去的腌黄瓜隐约有点漫上来的趋势,为了避免这个场面,一溜烟跑楼上去整理房间了。
“……”黎梓初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这苍蝇还是刚从粪堆里扒拉出来的。为什么一觉醒过来,季安宁变成这德行了?
“你今天出门忘吃药了?”
家政阿姨走了,季安宁一秒变回正常:“我只是想看看你酒醒了没有?”
“我昨晚醉了?”
何止是醉了?连形象都崩塌了。“昨晚执行官阁下的确有些不胜酒力……”
“说人话。”
“你醉了。”
闻言,黎梓初也算是对季安宁为什么大清早的出现在自己家里有了个猜测。拉开椅子坐下,一边喝粥一边淡声说:“喝醉的人都是没有思维能力的……”言下之意就是昨晚发生的事情你全都不用放在心上,因为都是假的。
季安宁巴不得他这么说,笑眯眯地道:“我懂的。”说着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不置可否,喝了几口粥,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今天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刚走到玄关口,听见这句话瞬间浑身僵硬。为什么要去他办公室?难道就因为自己知道了他是恋物癖而且还是gay的秘密他就要杀人灭口吗?
“执行官!”她转身跌跌撞撞跑回去,一下子扑到在黎梓初脚边,声泪俱下:“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正在喝粥的黎梓初:“……”是不是真的应该让方皖带她去检查一下脑科?
刚从楼上下来的家政阿姨:“……”黎先生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找这么一个脑子有病的女朋友?
“嘤嘤嘤嘤……”
季安宁演得越发入戏,那眼泪说来就来,揉着黎梓初一只裤脚往自己脸上擦。
“起来!”黎梓初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你能不能把自己正常的时间延长点?!”
“执行官,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杀人灭口总有一天是会被曝出来的。”把眼泪抹了黎梓初一裤脚。
“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黎梓初都快被她气笑了,遇见季安宁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忍耐力似乎越来越好了。换了从前,谁敢把眼泪抹在自己身上……就会变成:有的人活着,但是他即将要死了。“你那个大伯的事情就准备放着不管了?”
“不然呢?”一听不是关于杀人灭口的,季安宁马上收住哭声,一手把脸上的眼泪全部抹掉,一手还牢牢抱着黎梓初的小腿。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我是真不记得了,不理他不就行了?”
对于这个身体前身的亲戚,季安宁实在没什么大的感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
“妇人之仁!”他冷哼一声,看向季安宁的眼中满是阴冷。“隐患始终是隐患,与其放在那里,不如趁早解决掉。”
季安宁虽说一直在他面前撒泼,却从来没见过他真正狠辣起来是什么样子。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看到他这样一个眼神,顿时愣在当场连话都说不好了:“好……好的……”
啧,她也就这点出息。
黎梓初干脆连宿舍都不让她回了,打了个电话让方皖走一趟把她的衣服带过来,自己手把手教了她几手,等等面对极品亲戚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季安宁连声嚎叫:“这个画风和我一点都不符合。”
“装也给我装出来!”
季安宁是一个很有职业素养的艺人,所以当自家执行官要求她演一场戏的时候,她乐颠颠地同意了。于是方河过来接他们去公司见她那位大伯的时候,就看见她一脸冰霜地站在那里。
看到自家弟弟站在她身后,抛了个试探的眼神过去,季安宁今天吃错药了?
方皖耸了耸肩膀,她什么时候吃对过?
“饭盒,昨晚睡得好吗?”季安宁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显然还对他昨晚抛下自己离开的事情余怒未消。
得,这句话一出来,方河确定了,季安宁还是那个季安宁,一点都不带改变的。“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绰号。”
一行人坐到车子里,她笑的更加灿烂:“昨晚。我坐在床边,内心那叫一个千转百回百爪挠心啊,突如其来,体会到了你父母为你取名时候有多用心良苦。他们当年肯定过得很艰辛,为了让你们时时刻刻记住粒粒皆辛苦的教训,所以为你们两兄弟,一个取名叫饭盒,一个叫饭碗。”
方皖听得嘴角抽搐,直接不想理会她,宁可扭过头看窗外的风景。有些人只有一张脸长得好看,在看到季安宁之后,他证实了这句话。
方河听得无比郁闷,自己好好的名字被她曲解成这样。哀怨地看向黎梓初寻求救援:“执行官,你看看季小姐。”
方皖在心底吐槽哥哥,就黎梓初那个风雨不动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