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刘氏都算是她最大的敌人,这个女人口蜜腹剑,一副温柔慈母的做派,实际上却是蛇蝎心肠,让人不得不防。
重活一世,萧晗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
还是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只是细看之下却能隐隐发现刘氏笑得有几分僵硬,想必对她的出现也是始料未及,一双眸子光芒连闪,其中的算计自不用说。
“你母亲的法事可做停当了,一切都好?”
刘氏的问话饱含了几重含意,她是做继母的,当然不能明里指着萧晗做出这私奔之事,要么是旁敲侧击,要么引了话本里的说辞,总之是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把柄于以诟病的。
“蒙太太惦记,一切都好。”
萧晗笑着点了点头,刘氏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无一不是关心叮嘱,俩人你来我往的一番试探,倒是让一旁的萧昐看急了眼,几步上前道:“三妹,你快说说啊,你与柳公子到底怎么样了?!”
“昐儿,不可没了规矩。”
刘氏斥责了萧昐一声,却是目光温和地看向萧晗,“对了,怎么没见着绿芙呢?”
刚才刘氏便觉得哪里没对,眼前的萧晗明明还是过去的模样,可是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多了几分沉稳,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眼下事情有变,她自然不能让萧昐胡乱说话。
“太太,我正要向您说绿芙的事。”
萧晗叹了一声,面色上像是有些不郁,可更多的却是含着几分羞恼,“原本我也以为这丫头是个好的,却没想到她暗地里与人有了私情。”
“谁?绿芙?”
萧昐愣愣地看向萧晗,脑袋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
刘氏却是听明白了几分,虽着力维持着笑脸,可手却紧紧攥住了衣袖,“就你所见,绿芙是和谁有了私情?”
“就是那位柳公子。”
萧晗自说自话,还不忘扫了一眼萧昐,“二姐应该也是记得的,上元节时咱们去看花灯,却不想花灯被人不小心给踩坏了,柳公子还特意送了一盏过来……”说罢顿了一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又接着道:“当时我记着还是绿芙拿了那花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我与二姐自然是不会与他有什么,可到底是别人一片好意,便让绿芙接了去……之后也没有深想,却没想到俩人竟是这样就有了首尾。”说罢又是重重一叹,面色中带着几分惋惜。
“你胡说!”
萧昐一听却是急了,明明是萧晗与柳寄生有了私情,怎么能够说成是绿芙?
她不明白哪里出了错,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萧晗所说,到底是绿芙真的对柳寄生动了情,还是萧晗转了性?
一时之间她也摸不透,只将焦急的目光投向了刘氏,急急地唤了声,“娘”!
刘氏挥了挥手让萧昐稍安勿躁,她面沉如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萧晗道:“晗姐儿,你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
眼下刘氏可以百分百地确定,萧晗身后定是有人指使,可不知道是谁看穿了她的算计,虽然没有被萧晗指名道姓地斥责,可就眼前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自然是有的。”
萧晗牵了牵唇角,看着刘氏这模样她心里只觉得快慰,也是自己从前太傻,看不穿刘氏背后的阴谋算计,还以为她是真心替自己打算,简直可笑至极!
“枕月,把东西拿进来!”
萧晗向外唤了一声,刘氏母女便见着枕月捧着个普通的黑漆木匣子转了进来,径直走到萧晗跟前,将匣子给递了过去便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太太,这里面都是柳寄生写给绿芙的诗信,太太若是不信可以亲自过目!”
萧晗上前几步,将黑漆木匣子给搁在了罗汉床上的方几上。
刘氏还没有动作,萧昐却是忍不住扑上去打开了匣子,翻看着里面的一封封信笺。
柳寄生写给萧晗的诗信她也曾经看过几封,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酸诗,看得她都倒胃口,可从前的萧晗却是如获至宝,一直小心珍藏着。
可眼下瞧着这些诗信竟然被萧晗用来指认绿芙与柳寄生私通的证据,萧昐气极反笑,“三妹,这些可是柳寄生写给你的,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二姐慎言!”
萧晗双手笼在袖中,身姿却挺得笔直,全身上下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萧昐,沉声道:“你我都是萧家的小姐,妹妹若是名声坏了,与二姐有何好处?还请二姐不要将这种过错强加在妹妹身上,妹妹承担不起!”
“你……”
萧昐气得面色通红,指着萧晗说不出话来。
刘氏却是缓缓拍了拍手,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盯着萧晗的目光已是浸满了冷意,“晗姐儿果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既然萧晗已经这样做了,那就是打算撕开俩人表面维持着的母女关系,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再在她面前扮慈母?
这样临到头了才反将她一军,想必萧晗这死丫头已是算计了好久,指不定还在背后嘲笑她自作聪明呢!
刘氏握紧了拳头,看向萧晗的眼神阴沉至极。
“太太谬赞了,女儿有如今的造化也是太太教导得好!”
萧晗笑着看向刘氏,刘氏越气恼,她反倒觉得越平静。
与其和刘氏惺惺作态,不若将一切都说挑个明白,也让刘氏知道自己再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她摆弄的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