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实情以后,萧晗久久不能平静,等着叶衡归来时,她还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就像浆糊一般乱作一团。
她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刘敬要狠下杀手?
毕竟他们无冤无仇!
若说非要有纠葛,那也是因为刘氏恬不知耻地做了萧志谦的外室,而心中却更想要鸠占鹊巢入住萧家!
可这一切与莫清言又有何干系?
莫清言何其无辜?!
萧晗的心乱急了,一方面她痛恨刘家人,恨不得立刻手刃仇人,可另一方面她也恨萧志谦,恨她自己的父亲!
没有萧志谦在外拈花惹草,又如何会招来刘氏以及刘家人?
莫清言所遭受的根本是无妄之灾,可她却因此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萧晗紧紧握住了拳头,只觉得心中有一把无名火在烧,因为愤恨,因为恼怒,她不得不来回在屋里走动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好了熹微,别走了!”
叶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把萧晗拉进了怀里。
萧晗这模样持续得有小半个时辰了,就算她不顾忌自己的身体,他也替她心疼不是?
“我好难过,好气愤,好恨那些人……”
萧晗埋头在叶衡的肩膀上嘤嘤哭了起来,泪水很快便浸湿了衣衫,他只觉得肩头湿濡一片,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别难过,这些仇我会替你报的,但眼下还需要从长计议!”
叶衡眸色深深,就在刚才他已经问过了袁彬一番,这小子知道的也的确不多,或许有的事情云姑是对他隐瞒了的。
但从他们俩人的话语中当年发生的很多事情便也能够拼凑才了一起。
当年若不是云姑被害而跌落悬崖昏迷了一阵子,让别人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只怕早就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找到了,眼下还哪里会带着袁彬这个认的干儿子寻到京城来。
云姑是不幸的,但她活了下来又算是一种幸运,或许冥冥中自有指引与安排。
“刘敬深谙权术老谋深算,要么不动,要么我定要拉他落马,但眼下还要计划周详,不能轻易行事!”
叶衡说的话也在理,萧晗缓缓镇定了下来,点头道:“我都听你的。”
“还记得从前的绿芙还有老刘么?”
叶衡突然提起了这俩人来,萧晗还有些怔忡,片刻后才点头道:“你突然提起他们作什么?”
“既然要打击刘家,必定要全面一些,这两个虽然是小人物,但蚂蚁再小也能撼动大象,我会从各个方面搜集刘敬的罪证,等着能将他一击打倒时我便会开始行动!”
叶衡说完这话又看向萧晗,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所以在这之前你先忍耐,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
“刘家的人都是可恶,不过……”
萧晗微微一顿,不期然地便想到了刘启明,那个刘家唯一有着赤子之心的人。
刘家她虽然痛恨,但刘启明何其无辜?
若是当她大仇得报,会不会对刘启明来说却是一场恶梦?
但眼下她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莫清言的仇必须得报,不能让那些作恶的人逍遥法外,不能让他们以为没有证据便能高枕无忧!
“你是在顾忌刘启明?”
叶衡是懂得萧晗的心思的,见她面露犹豫便知道了她在想些什么。
“我只想让真正坏心的人得到报应,并不想迁怒于他。”
萧晗点了点头,报仇是必须的,但她想尽量减轻对刘启明的伤害。
若是刘敬倒台了,想来刘家的名声也将不在,还有谁会为他们撑起这个门庭来?
到时候一家子老弱妇孺,恐怕生活难继。
“我知道。”
叶衡握紧了萧晗的手,“我们都不是那种是非黑白不分的人,若真是,也就与他们无异了,刘家的人我会代你惩罚他们,至于无辜的人我也不会牵连在内。”
“嗯。”
萧晗点了点头心中微定,又靠在叶衡的肩头轻叹,“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怕自己忍不住现在就跑到刘家去找人!”
“你眼下去只能打草惊蛇,平白地让他们起了疑心,还将云姑母子置于危险之地。”
叶衡这一说萧晗自然认同地点头,又道:“云姑也算是幸运,能够碰到袁彬,我看他这人挺机灵的,今后看看能不能在府中给他找个差使……”
“你安排就是,我没有意见。”
叶衡点了点头,“你与云姑在一起时我也问过袁彬一些事情,这小子虽然机灵但对我说话还算老实,没有刻意遮掩什么。”一顿又道:“他们眼下正住在你手下那个叫什么许福生的家里,许大娘是他们的房东,你说巧不巧?”
“真是这样?”
萧晗有些惊讶,果真是无巧不成书,冥冥中的安排,“怪不得刚才我留云姑在这里住下,她却执意要离开,原来是在外面有了住处……”想了想又犹豫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刘家人知道云姑没死,只怕会再对她下手!”说罢已是担忧地站了起来,面色凝重。
“放心,我已经派人送他们回去了,要不一会儿咱们就去接他们回来。”
叶衡安抚萧晗道:“眼下时辰还早,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罢便出了门,有些事情他的确要安排一下,对刘家人的盯哨也更要着紧一些了。
晚些时候萧晗与叶衡亲自到了许大娘的家,许大娘原本不认识他们,在知道这就是许福生的东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