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是很早之前,唱戏人出现的时候。父权当道,那时女人的地位比起如今还要低,世俗界更甚,抛头露面是绝对禁止的。所以露面的活儿,都是男人来做。说到唱戏,戏中角儿有男有女,自然要有人男唱女戏。青衣就是这么一个角儿。男唱女声总没女子自己唱来得真实,妇女渐渐进了梨园,加之一些男子也不愿捏着嗓子吊高音,拉长腔。到后来青衣唱青衣的男子越来越少,直至于无。
“小千,做你喜欢的。它不是什么坏事。”
当月从歌在他耳边轻声起语,千想容便知道,自己又跳进了另一个与世俗不容的大坑里。
“从歌,你带我走吧。”
千想容终于决定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城,他只想与月从歌平平淡淡过一生,他只做他一人的青衣。这便比什么都好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最终还要跳进第三个大坑:生离,背井,改头换面。
月从歌这时拍了拍手,厅外进来一个娇艳侍女,朝在座的人行礼后,祭出了那架阿伞渴求的兽骨。
这般靠近那架兽骨,阿伞更明显感受到骨架内蕴藏着的澎湃之意,丹田内也传出一阵阵急不可耐的垂涎,被九方死命压抑着。
“阿伞,我要它。”莫羡叫道。
“我晓得,你且安静。莫露阵脚。”
丹田处一阵翻滚过后,恢复了平静。
月从歌伸出手指,正要触碰上那副骨架,忽而想起什么又收回了。这幅骨架是他在月润宫地藏里发现的,便向宫主讨来。这幅骨架是什么时候放在那儿的、是什么身份,不说宫主,就是宫内最长的老者也说不清楚。
知晓得它不是凡物,却无人能利用它。算是空费,所以宫主才爽快给了月从歌。
月从歌讨来这么久,查遍古籍,寻访高人,也没有弄清楚。
趁着拍卖行拍卖玄武令吸引了北洲各地的高手,月从歌一拍手,将骨架拿了出去,想着总有人会知晓一二。自然,月从歌可不舍得将这幅身份莫名的骨架送出去,他和拍卖行说定了,这幅骨架说什么都要流拍。
没想到这幅骨架竟吸引到了阿伞,不得不说是另外一个惊喜。
“仙子可是知道这幅骨架的来历?”月从歌问道。
阿伞摇头,“第一次见,想必是不凡之物,心有所痒。”
月从歌见她的表情不似说谎,也不再追问,又道:“我知道仙子想与我交换此物,虽然此物身份不明,但它的价值,绝不会低于你的女皇泪。”
“你有什么要求?”阿伞皱眉,忽而想到什么,又道:“月少宫主,若不着急,此事我们延时再议。”
月从歌笑道:“仙子放心,你那位朋友,我已经派人去接了。”
阿伞微愣,复又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下来:“多谢。”
“仙子客气了,我也是有要事要求于仙子。”月从歌道。
“你要我帮你找到青衣?”
“正是。”月润宫知道他和千想容的事,对他往东洲探寻的动作做了禁锢,月从歌根本没有办法得知那边的消息,身边的人也派不出去。正好,阿伞是一个熟悉东洲,又见过现在的千想容的人。他手上还有她想要的东西。
“他在东洲。”
“我有办法让你回东洲,然后你帮我将他带回来。”月从歌说这话是声音中有几欲不察压抑的颤抖。
“阿伞,答应他。”莫羡再次出声。
“闭嘴!”
“阿伞,我要这幅兽骨,我能感觉它不是下界的东西,是上面的……”莫羡的声音小了下去,忽地又大声起来,“你一定要给我拿到它。”
阿伞闻言心神一动,却是先按捺下去,只是道:“九方,麻烦了。”
瞬间,她就与莫羡断了联系。
“嘻嘻,活该。”红莲清脆笑道,又很快息了声。
月从歌自从道出自己的目的后,便一直盯着阿伞看。
“容我再考虑考虑。”阿伞道。她虽然想要那骨架,加之月从歌正帮她救回金玲,她也算欠他一个人情。
月从歌既然有办法让她回东洲,她只需去南沙城一趟带回青衣便好。
但她当初可是背负着一身追杀和冤名逃到了北洲,她不能回去。至少是现在。她不回去,死无对证,那些人自然不能对容阳如何。但她只要一露面,难免不保那些人要挟容阳将她交出来。那时,容阳势必是护短到底,一致对外。
可是容阳还那么弱小,才刚刚发展,外有虎,内有饿狼。
容阳会保护她,她也不想让容阳受伤。还有无均,她的师门。难以自证,她不想让师门为难。
不够强大,她不能轻易回东洲。
“既然阿伞仙子需要时间考虑,不妨就先在我这儿休息几日。”月从歌说道,不露痕迹地隐去眼中的不满,“灵韵姐姐,领客人下去,好生招待。”
安顿下去后,不出一炷香时间,阿伞便见到了金玲。见金玲安然无恙过后,阿伞才放下新来。金玲毕竟怀有身孕,伤着了可不好。
月上中天,阿伞独自对月,想着修仙以来的种种。想起自己修仙的初衷,遇到的机遇劫难,几番心态的改变,事异人变……
“阿伞……”长鱼走近,站在她的身后,目光轻轻落在她柔软的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就已习惯性的只落在她的身上。
“长鱼,你来了。”阿伞微微一笑,“今夜的月色真好。”
“的确不错。”
“我记着当初想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