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艳深吸口气,且不论誉花剑法第十层花开花落能不能破这绝域杀,就算能破,她也根本不会呀!可是现在,她没有别的选择,避无可避,看着这汹涌扑过来的刀气,她的思绪竟然飘回到了曾经,那个时候,他握着她的手,随意的摆了一招,但是他告诉她,这是世上最厉害的刀势,只是他还没有学会,所以发挥不出它的效果罢了。
想着想着,风雪艳忽然笑了,漂亮的双眸闪着异样的光芒,她两手握着雪凝剑,用尽全身内力,对着那有形的刀气狠狠劈了下去!樱唇轻启:“惊艳一刀!”
没错,这是刀法,这是仇一刀的霸极刀法的最后一招刀法,当初两人还是恋人的时候,风雪艳觉得好玩,便让仇一刀把霸极刀法全教给了自己,可是这“惊艳一刀”连仇一刀自己都没学会,风雪艳此刻却用了出来,还是用雪凝剑施展出来的。
当两大招刀法相触碰时,一阵强风忽然旋起,遮住了两人的身影,甚至带起了周围无数的花草和碎石,整整旋转了数分钟,方才渐渐停下。
而当那风停止的时候,周围已变得一片荒芜,没有花,没有草,没有叶,没有石,只有两个人影,分站两端。
谷其越手里的绝域刀,依然保持着砍下的姿势。
风雪艳手里的雪凝剑,也亦是如刀般砍下的姿势。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了数分钟,谷其越开口了。“为什么?”可是他刚说完,就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直朝地上倒了下去,连绝域刀也已握不住,掉在了一旁,他的双手,已满是鲜血,不停的颤动着。
风雪艳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从耳际留下来,可她却笑了笑,因为,她终于还是赢了。
其实,绝域刀法和霸极刀法,都是上等的刀法,且皆为杀势迅猛之招,照两人的修为,风雪艳伤不了谷其越多少,可是别忘了,风雪艳用的是剑,那惊艳一刀,是用雪凝剑施展出来的刀法。这就完全不同了,雪凝剑比绝域刀轻薄许多,所以发招时更速度,更迅猛,所带来的刀气,自然更加犀利,更加集中,杀伤力也更强,特别因为谷其越绝域杀的关系,把雪凝剑所带出的气劲不由的压缩集中,待砍到谷其越身上的时候,又怎么能不狠戾呢?
当然,也是因为风雪艳用的是剑,发出速度更快了这么一点,在她击伤谷其越的时候,绝域杀自然而然就破了,否则,恐怕便是两败俱伤。
不过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雪凝剑本身的材质很特殊,普通的剑根本没有这种韧劲,能承受住这么强大的内劲,还能当刀使,恐怕这世间唯有雪凝剑了,这也算是风雪艳的幸。
不过,这些,风雪艳都没打算告诉谷其越。她淡淡一笑,朝他走了过去,看着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风雪艳心里却没有一丝胜利的感觉,反而有种隐隐的担忧,就像是山雨欲来的感觉,可她的脸上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是淡淡浅笑的样子。
就在离谷其越还有两米处,风雪艳停了下来,不再往前。
“谷帮主,现在,是否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谷其越惨然一笑,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江湖中人会给风雪艳封一个“地狱修罗”的称号,他输了,他彻彻底底输了,恐怕连绝刀域都已经彻彻底底输了。
谷其越抬头看向风雪艳,说:“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何等人物?”
风雪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号称风言之下第一人吗?我就是风言的女儿。”
谷其越惊讶的盯着风雪艳,江湖中有些资历和背景的,几乎都知道当年风言之死,可却从来没有人知道,风言还有个女儿,而此刻,风雪艳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一个胜利者一般,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谷其越恍然想起曾经,他们接了命令,去围攻风言,当最后风言被他们围攻偷袭而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俯视着倒在地上的风言,冷冷的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丝留情,有的只是对失败者的嘲讽。
谷其越再看向风雪艳,却只剩下苦涩。他轻轻的自语道:“想必,这就是报应吧。”
风雪艳皱眉看着谷其越,只当他说的是灭誉花宫所带来的报应,看着他渐渐消失的生机,风雪艳顿现焦急之色。
谷其越却笑了笑,“你想要的答案,已经来了。”
风雪艳困惑的循着谷其越看去,只见一个老者正从绝刀域里面走出来,难道他就是她要找的人?风雪艳回过头去看谷其越,却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而那个老者,也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百米处。
风雪艳只能朝来人看去,只见其一袭高贵的冠玉绸带,深蓝色金边绸衫,腰际镶有润泽猫眼的精致腰带亦是金边围圈,眼角虽有皱纹,却精光闪闪,此等明目张胆在服饰上动用金色,在天启国,恐怕只有五人,一个自然是天启国的皇帝,也就是风雪艳的外公,而另外四人,就是丰裕福幽四王,不知这位,会是哪一个呢?
只见老者正慈祥的笑看着风雪艳,而他的右手,却不由的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风雪艳定定看着他,不知为何,这个人给她一种危机感,一种连面对奇人居都比不过的危机感。
“你是谁?”风雪艳问。
老者笑了笑说:“我?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猜测了吗?”
风雪艳皱眉,刚想说话,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崖边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