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武殿的事情毕竟只不过是昨天发生的,加上年轻人好面子,老人家也不爱多嘴,传得并不快。
在禹都的军事体系分级里,四凶府是妖族完全掌控在手中的机构,四凶府的精英才是传统意义上妖族的未来力量,而十方监,除了今年黄金剑没有花落其他三家的皇族班,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郑绥的算盘打得响,几乎是稳操胜券……当然,这是在白婴把四凶府吊打之前。
卢英的脑子里现在就像是塞满了待爆的烟花,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把自己炸得神志不清。
别问为什么,总之就是心理阴影。
偏偏郑绥这厮还在叫嚣:“看来你也不是孤陋寡闻,卢兄的威名就是在宗老面前也有地位的,若你知难而退,本君也大度地让你受些囚刑便算——”
“闭嘴。”卢英是懵逼了但还没傻,让郑绥再叫下去他的脸就彻底不用要了。
郑绥一愣,只听见那边卫骁看着他冷笑:“喊一个手下败将来是几个意思?枉老子还觉得你全身上下就脑子还值两个钱,就不知道打听打听四凶府现在还有谁敢来我老师面前叫阵?”
卢英面色尴尬,强自镇定道:“卫少将慎言,我等地榜士子虽败,但四凶府绝非你可以议论的!”
他言下之意,大家只愣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议论声便轰然炸开。
“四凶府地榜全数认败,卢英不是说笑的吧?”
“卢英也不是傻子,不是事实他绝不会拿四凶府的脸面开玩笑。”
……
嘈杂的议论声中,郑绥的脑子糊成一团浆糊,待到反应过来卢英是未战就认输,顿时脸色不善地瞪向白婴。
区区地妖出身,名不见经传的女妖……怎有可能?
“……你的基本功已经很扎实了,活用上欠一点,如果能突破单角度的局限,至少在实战上会有不小的成就。今天时机不对,下次我们再切磋。”
虽然不大愿意承认,但本事就是本事,见白婴大庭广众之下还给他留了点面子没落井下石,卢英面色缓和了些许:“卢英会再请教。”
“卢英!你就不怕堕了四凶府的名声?”
卢英这会儿也听说了郑绥,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四凶府不像你,我等只服有才之士,日后你不要再和我联系了,卢英耻与你为伍。”
说完,他朝白婴点了点头,拂袖而去。
郑绥恨恨地看了卢英一眼,咬牙道:“这场是他自己认输,不算我们败!”
卫骁冷笑:“那你倒是找个能打的来啊,大家时间都不丰裕,不然你自己上?”
郑绥本不会自己上,他连四凶府出身的都不是,纯粹仰仗祖上的军功蒙荫,但此时骑驴难下,想到又不是武斗这样的生死决斗,拼命回忆着演战的套路硬着头皮站了上去。
然后右边席位这边,白婴竟也没起身,在安铭耳边附耳说了几句,后者先是一脸为难,然后在白婴如同慈母一样锐利的目光里站了起来。
演战出战者,安铭。
郑绥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安铭!怎么是安铭!如果刚刚他不得罪卢英,安铭哪里是他的对手?那他早就两战全胜了!
卫骁看着安铭的背影,幽幽道:“你不是开玩笑吧,安铭才十岁……呃,还是十一?能行吗?”
白婴反问道:“你觉得你现在能吊打郑绥吗?”
“当然能啊,这家伙不学无术的。我也不是只会打架,你教的我还没还给你呢。”
白婴摊手:“你看,连你都会了,安铭虽然才十一岁,脑子能比你还差?”
“有道理。”卫骁点头点了一半察觉不对,怒道:“我是你亲生的学生吧!我脑子怎么了?我脑子机智得飞起好吗!”
白婴:“哦,呵呵。”
祁元宿专注发挥了和稀泥的作用,往卫骁面前一挤制止他暴起弑师:“不过说真的,就算安铭赢了还有下一场呢,涉及赌局的就剩下你和那个嬴螭了,所以你要怎么说服他放弃武斗跟你文斗?”
说完,俩人幽幽地打量了一下白婴这个经常喊脖子疼的死宅女体质。
死宅女到哪儿都是死宅女。
白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我身为一个成年人……不,成年妖,怎么可以仗恃强壮的体格欺负一个病弱的少年人呢?当然要文斗,这可是战殿,要讲文明。”
“你也只能欺负欺负郑绥不了解你了,嬴螭虽然看着伤没好,那也是西川嬴氏的储王,你这样的再来是个也能把你摁地里。”
白婴陷入了片刻的沉思,表情道:“那我要如何才能让自己显得凶暴一些?”
……你就没有温柔婉约过!凑流氓!
流氓老师教出来的流氓学生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最后纷纷表示白婴就本色出演,挺好。
白婴正在就此问题深刻反省的时候,安铭就已经回来了。
“这么快?”
“不难对付。”
白婴倒也不意外,从接手安铭的教育大业开始她就开始带着他和毕业班的一起鬼混……不,学习,安铭的课但凡和毕业班撞课的都自动剔出排课表,实际上他学的东西和祁元宿他们是一样的,加上小孩子脑细胞活跃度高,知识接受度还是很快的。
反观郑绥,大概这是他自从进入战殿最丢脸的一次。安铭的战法既不是白婴那种上天入地不要脸的风格也不是一板一眼地刚正面,就是狠,就是不要命,不计牺牲干到你最后一兵一卒,打得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