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迷离的,像是传说中幽魂的灯光,在昏暗的室内,一闪一灭。
几个男子,都是身着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打着黑色的领花,他们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举止看起来优雅得体,天生教养良好,带着非凡的特殊气质。
唯一让他们看来和常人不一样的,是在于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仿佛在参加一个化妆舞会一样,却不知道,他们向来,面世公众,或是一块聚会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打扮。
整个地下室内装修豪华奢侈,有全部由水晶打造的酒吧,有铺着红色绒面黑色桌柱的与众不同的桌球台,有像洒满污渍血液造型独特仿佛一条蜿蜒的蛇体的黑红沙发。所有装饰黑加红的主调,使室内仿佛弥漫了一种像是万圣节那样恐怖和神秘的气息。
男子们,姿态悠闲,有的微翘昂贵的皮鞋,坐在沙发上头微低看着手腕上的金表。有的,伫立在桌球台边,端着着盛放红色液体的酒杯,回头看着打桌球的另一个人,又掉头看在对面拿着飞镖打算射飞镖的人。
墙壁上,悬挂的大摆钟,笨重地敲打着声音。
十二点了。
是魔法回归现实的时刻。
吃红酒的男人,戴着一个狐狸面具,首先破除了寂静,发出声音说:“听起来真是糟糕的一个消息,不是吗,洛克?”
洛克,那个被唐思礼判定为白化病的男人,此刻脸上戴着一只兔子的面具,他手里拿着的飞镖对准镖盘上的红心,眯着眼,半天并没有把手里的武器射出去。
是人,都能感觉到他心头的犹豫不决。
只见他人把这话瞄准到他身上以后,回头,瞟了眼狐狸男子,懒洋洋的调子说:“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你不如说你是把一只可怕的东西给放出来了。”
洛克沉了脸。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戴的是一只狼的面具,听到狐狸男子的话,一样显得所有所思的姿态,道:“确实,这个女人从哪里来的?这个运气,连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们口里说的这个女人,指的当然是顾暖了。
那毒,他们没有想过世界上有人能解,因此,在邱三姑和她儿子放毒成功以后,他们本以为绝对大功告成了。因此怎么都没有想到,毒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被顾暖迎刃而解了。这使得他们不得不开始关注顾暖这个名字。
他们以前或许是知道顾暖的存在,但不过是认为其是一个不足为惧的女人。
甚至和普通大众的观点一样,这个女人,无非是条贪钱的狐狸精而已,盯着萧夜白口袋里的钱,贪慕萧夜白是萧家继承人的身份。
结果,不是吗?
几个男子都仿佛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思考里面。
很奇怪,太奇怪了,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出身平凡,乃至寒酸的女人,从小到大,也不见得有什么惊人举动的女人,突然间,走进了人们的视野,而且,越来吸引住人的注意力。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不可预估的变数的话,或许我们该把这个钉子拔掉。”戴狼面具的男人说。
弯着腰瞄准桌球台上白球的男子,听见这话,眉毛一挑,道:“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我不认为是大惊小怪。”狐狸面具男人指出道,“之前,赵氏那个案子,之所以会让杨家上套,如果没有她在前面演戏,而且演的那么好,怎么让精明的杨家人上套。更别说,她一回国,轻而易举破除了绑架案。”
“说的也是。”洛克的空气突然间变得积极起来,插入他们中间说,“你们不想想,她是谁选出来的女人。”
萧夜白。
面对当年从他们手里逃脱的那群孩子,直接导致他们的损失惨重的这段过去,几乎令这些男子面色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愠怒。
“这事儿总有一天都必须解决的,眼看他们都长这么大了。”
“等他们结婚了,并且生孩子了,更困难了。”
“你们——”洛克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说,“是不是和穆说的那样,操之过急了?”
另两人收住声音。
洛克继续眯着眼睛,把飞镖对准那红心,道:“不管怎样,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是不自私不贪婪的,尤其是手里握有大笔财富的人,无论他们伪装的多么仁慈,一旦他们面临失去优越地位的威胁,都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张牙舞爪,否则怎么会被叫做鳄鱼呢。我们或许只是要欢迎,另一头鳄鱼跳进了这个池子里罢了。前面,她要面对的,肯定远远不止是我们而已,只要这世上,存在着人这种生物——”
*
顾暖仿佛听见了,一个盒子慢慢打开了盖子的声音。
潘多拉的盒子,好像即将开启,或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启了。
顾妈睁开眼时,第一眼看见了坐在自己床边的顾爸,不解地问:“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顾爸握住顾妈的手,心有余悸地嘴巴嗫嚅着:“没事了,没事了就好。”
对于顾妈中毒差点死掉的事,只字不提。只由于顾妈这身上的毒,不仅中的蹊跷,解的貌似也很蹊跷。
章三凤和展大鹏在目睹顾妈身上的毒解了以后,一直坐在房间里,面对面的,没有说任何话。他们脸上的神色,仿佛比知道顾妈中毒那一刻,来的更加沉重了,是让旁边看的人都大惑不解。
贾宝墨是不解的人其中之一,问他们俩:“这么说,下毒的这个人,是在这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