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贵人?”韦妃看着眼前人是她,无不惊诧,“妹妹怎么会来?”
“看娘娘在这儿跪了一日,妹妹的心里真是不好受,终于等着陛下那边脱开了身,求了陛下才赶来见娘娘,娘娘,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扛得住?”郁歌上前将披风解下来给她系上,就要扶韦妃起身,“娘娘先到我宫里缓一缓吧。”
“本宫风里来雨里去习惯了,这点事,还扛得住。”韦妃将郁歌一把推开,“你说你见了陛下?他可愿来见我?”
“娘娘,何必要这样较劲,”郁歌无奈,“陛下已经说了不会为难韦大人,娘娘也该安心。”
“陛下不为难,不代表别人不会为难!”韦妃冷笑,“她们一家子打着什么算盘,只当本宫是傻子,若是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一定亲自揭了那女人的皮!”
“娘娘,”郁歌着急,“您便是再生气,也不该将心理的话讲到面上来,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心里藏了刀子,还舔着笑脸见人的?”
“那么你呢?”韦妃怒极反笑,盯着郁歌的脸,“你是不是也心里藏了刀子,还带着笑脸来见本宫?”
自然,你说对了,我心里的刀锋恨不得此刻就刺入你的心窝,可是我知道,还不能这么痛快!郁歌心中已经笑起来,可是她的担心忧伤却真真实实的映在韦妃的眼眶里,“娘娘糊涂,您在这儿跪了一天,可有谁来看过娘娘?妹妹来了,娘娘却要怀疑,真是寒了妹妹的心!”
“娘娘您想,如今要韦大人下狱的是右相,我的父亲身在左相,却日日被他欺辱,我的心里可会喜欢他们兄妹?可是姐姐也看见了,朝中可有丞相不和的传闻,我又何时对皇后娘娘不恭不敬过?韦大人才下狱,朝中议论纷纷,可是娘娘,陛下可说了要怎么处置?只要陛下不发话,谁敢把韦大人怎么样了?”郁歌同样跪在韦妃面前,“越是这时候,越要心平气和,研究对策,娘娘已经跪了一天,陛下可有见娘娘的意思?不如就顺了陛下的意思,先回去,别叫这阖宫众人看笑话,好不好?”
韦妃看着郁歌,又扭头去看身前的大殿,朱唇轻启,却还是一言未发。
“娘娘,”郁歌无奈,倔脾气就是倔脾气,怪不得要跪一天,只好耳语给她,“如今朝廷是用人之际,我父亲一定会在朝堂上为大人求情的,至于大人的罪过,不过是挪动了款项,若是这笔银子能补得上,长孙元月便是有什么把柄,也使不出来啊!”
“真的?”韦妃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握住郁歌的双手,“只要有那笔银子就一定无事吗?”
“这就要娘娘来想办法了啊!”郁歌顺势将韦妃扶起,“娘娘,先好好缓一缓,前朝那边,妹妹会帮着娘娘的。”
“如此就好!真是叫妹妹费心!”韦妃跪的太久,如今猛地起身,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身子也由不得自己,几乎就又要倒下,郁歌只好叫娉婷过来扶好了,言苒一直随着跪着,如今也是自顾不暇。
“娘娘先乘着暖轿回宫去,前朝那边有消息,我自然去找娘娘。”郁歌稳住韦妃,“娘娘,什么时候,也不可乱了自己的分寸,天助自助者。”
“是,我记下了。”韦妃踉踉跄跄的往阶下走去,郁歌一直搀扶着,从未放手,看着暖轿走远,才扶了娉婷的手慢慢回宫去,娉婷也是感慨万千,“谁曾想这样张狂的女人有今日呢,真是解气。”
“她一贯趾高气昂,所以一旦落水,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了!”郁歌冷笑,“从前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一旦依靠了别人,就什么力气也没有了,真是可惜。”
“那是她活该!”娉婷唾一口在地上,“小主,可是真的要叫老爷救她哥哥?”
“我什么时候应许过假话?”郁歌轻笑,“说了要帮,就要真的费心,你记得要人去传话,可不要错过这个好时候。”
“那韦妃以后可是要对小主感恩戴德了,”娉婷笑道,“上次小主就帮了她,这次又是,以后她不依仗小主的聪慧才是见鬼了呢。”
“皮肉上的伤口往往容易愈合,而真真致命的溃烂,就该从内里发出!是不是?”郁歌冷笑,韦妃,这颗毒瘤,已经等了好久了。
鸣晖踏入翊锦宫的时候,已经入夜,凤仪殿跪着候了一天的旨意,双腿都发酸,可是辛夷这里,他还是放心不下,谁知,她已经睡下,库房里的东西他一一验看过了,叫临武重新锁起来,“大人这样晚了还过来,可见心疼小主。”
“自己的妹妹,怎么能不心疼?”鸣晖笑笑,心里却是苦的,再多的情愫再多的言语,如今,只能听她喊一声哥哥了。
“那奴才送大人回去吧,”临武打了灯笼探路,“天寒地冻的,小主还特意嘱咐了,要奴才亲自送回去。”
“有劳了。”鸣晖含笑出门,却在宫道上,迎面看见了韦妃的暖轿,侧身候在一旁等轿子过去,心里却打鼓,今日怎么这样不同,言苒的腿脚,好像不怎么好。
“韦妃娘娘这时候还没歇下,也是辛苦。”他闲话一句,往前行去。
“大人难道不知道吗?”临武解释道,“韦妃娘娘的哥哥犯了事情下了狱,她今日跪在肱景殿外整整一日,为她哥哥求情,想必是现下才回宫呢,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成效。”
临武无奈笑笑,“做奴才的虽然日日都卑躬屈膝的,好在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也不觉得什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