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莫要气急,等着小皇子诞下之日,不愁扳不倒一个修仪!”菱河眼中闪过杀气,她妹妹的大仇,终究是要报的b>
蓓蓓扶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心满意足,“也真是活该她韦妃要闹那么一出,苏修仪怎样也不不会想到是我要害死她的孩子,看她们狗咬狗,真是痛快!”
“正是呢,趁着这时候啊,咱们好坐收渔翁之利。”菱河奉承笑着,手上却不敢怠慢,自从小主有孕在身,脾气越来越变化无常,服侍的下人终日里无一人敢怠慢,虽是贵人的身份,已然是贵妃的派头了。
“坐收渔利?”一声冷笑打殿外递进来,韦妃在湖上廊桥站立,“史贵人不是临渊羡鱼,却不知是有姜尚的风范,还是打了什么鬼主意?”
未央宫临湖而建,为了独揽湖中美景,更是将内室直接建在湖面之上,只消推开窗柩便可看尽春色,却也是因此,她同菱河的谈吐,一字一句,被韦妃听得清清楚楚,而即便被人拿了正着,她又怎会就此认下,平静关了窗柩,叫菱河扶自己起身,行至殿门前,“韦妃娘娘请进来坐,湖上湿气大,娘娘可还病着呢。”
“无需假惺惺的,本宫看够了你这幅面孔,更不愿沾染你这里半点的晦气!够胆量就自己滚出来!”韦妃直指着她,厉声喝骂,“史蓓蓓,你给本宫滚出来!”
韦妃的声音实在中气十足,她这一声怒喝,湖畔假山旁忧心的霏微听得真切,忙起身探看,果然,韦妃已经登门了。
“娘娘这就来了,史贵人一定知道是小主卸了密,可怎么办?”宫女裴欢已经不安的来回踱步,“小主如今是两边都不得好了。”
“已经这样了,我能如何,只盼着韦妃能了结了她,也免得她日后寻仇了。”霏微心中已经清楚,蓓蓓的心机深沉,已经不是她可以相抗,便是韦妃,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在这儿孤坐的时候,她一遍一遍的回想从前过往,才发现从小到大,仿佛蓓蓓从来没有让过谁,而她想要的一切,也从来没有失过手,原来,终究是自己低估了她。
此刻,她也只能等在这里,静观其变了。
“娘娘病着,火气怎么还这么旺?”蓓蓓浅笑,扶着小腹一个人行来,她那霓裳下隆着的小腹,似在炫耀,她如今身怀有孕,谁又能耐她如何?便是真的查处了虫卵暗害,依着她平素傻傻呆呆的性格,说是一时之间没有分清,便是无人相信,可是也无人能将她如何,至于苏辛夷,低贱之人,等她没了价值,总是要一脚踢开的,什么时候都不重要。
“妾身见过韦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她浅笑着要行礼,不过还未福身,便捂着小腹看似艰难的起身了,“瞧妹妹这记性,忘了身子笨重,实在是不能见礼了,娘娘赎罪。”
“史贵人,”韦妃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怎么能忍心对襁褓婴儿下手?你自己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啊!”
“娘娘在说什么?”蓓蓓故作惊慌,“嫔妾可一句也听不明白!”
“你方才同侍女所言,本宫听的一清二楚,何必还装着楚楚可怜的模样?陛下吃你这套,本宫可不吃!”韦妃上前一步,并不打算绕过她,“你也别拿你腹中的胎儿来要挟本宫,不过一个没出世的孩子,本宫还赔得起,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掖庭狱那边,我或许能保你活命!”
“娘娘好大的口气!”知道假面已经撕开,蓓蓓并不打算死扛到底,不过她的笑容此刻仿佛更加从容,而那眼底的暗波,便是韦妃,也觉得深不见底,畏惧可怖,她笑着直视韦妃的目光,“这个孩子你赔得起,那么皇后娘娘的性命,你可赔的起?”
“你......你说什么?”韦妃心中颤栗,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她不会知道,阖宫之人,也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她不过是在劈空猜测罢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
“娘娘此刻一定在想,嫔妾怎么会知道这一切?一定是嫔妾信口胡说的,对不对?”蓓蓓的笑容意味深长,“这个时候,娘娘一定又在想,便是嫔妾知道,大雪漫漫,可能拿得出证据来?对不对!”
“你胡说什么!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会怕你这些花言巧语的构陷?”韦妃强定心神,依旧怒视着蓓蓓,“本宫即刻便叫人将你幽闭宫中,不日,就将你暗害皇子的罪行昭告六宫,至于你的罪行,便由陛下回来再做定夺!”
韦妃放开蓓蓓被她制着的手,就要唤春儿上前,便是此刻,蓓蓓轻笑一声,“娘娘确实不怕嫔妾的构陷,却不知道,苏太医抗不扛得住!”她的手指轻轻的在韦妃胸前划过,轻声耳语道,“娘娘别忘了,他可是您心尖上的人呢!”
“你说什么?”韦妃惊叫一声!那声音高昂,便是湖边树林中,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若是方才她所说的仅仅是刺痛韦妃心头的话,那么这一句,便是在她的心中,狠狠的剜掉一块肉,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即便是杀害皇后的罪行被揭发,她也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根源,不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吗?关于皇后的死,自作孽不可活,她认!可是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史蓓蓓,原来她竟然留着这么多毒手,怪不得苏辛夷会为她所害还不自知!
“怎么样?怕了是不是?心慌了是不是?”蓓蓓歼笑起来,“原来沙场舔血的韦妃娘娘,也有这样惊慌无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