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很早之前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出现在这翊锦宫,更不许在这里逗留,昨日是陛下的召见,所以做不得数,但是小主醒来之后,必须即可离开,否则,便当以抗旨不尊论处。”那宫女恭敬躬身,“小主请。”
惊慌失措,和衣而睡的一夜,此刻衣衫不整,发簪散乱的模样,就出现在储秀宫的大门前,叫宫苑里教习规矩的一众秀女大吃一惊,而后,是哄然大笑。
“瞧瞧,这可是被临幸了呢,真真是好福气。”
“人家旁人车来车往,她自己三步九叩的去,衣衫不整的回,还真是独一无二。”
“滑天下之大稽!”
一声声,一句句,犹如芒刺在背,辛夷的心中,五味杂陈,满是疑惑,这些秀女的言语,她从不在意,她所不解的,是那个男人,他究竟在做什么?
翊锦宫封宫良久,她却在那里,见到了笨手笨脚放着纸鸢的他!
他又为何要在那里,召幸她,却要她三跪九叩折辱她?
又是为何,要刀兵相对,说着从前一般无二的话?
而下一秒,又为何,细腻温柔?
一切的一切,都是不能解答的谜题,让她心痛而迷惘。
“你们说够了没有?”蓓蓓一声怒吼,冲出人群扶住辛夷,“苏姐姐,有没有事?你可还好?”
她们眼前的苏辛夷,仿佛被人掏空了骨肉,只是一副空壳,她那样一步一步的挪动,机械的,没有生机,便是她的指尖,也冰冷的可怕。
“没有事情,没有关系。”轻轻拂开蓓蓓的双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油走离去,从未有人发觉,这人群之中,那人嘴角牵起的,一丝冷笑。
玉盘珍羞,华衣锦服,凤仪宫中二人独坐,举盏言欢,只是那女子的眉头,总有写淡淡的忧伤在。
“妹妹今日仿佛兴致不高,是有什么烦心事?”长孙元月搁了茶盏,“不妨同哥哥明言,也许帮的上妹妹呢。”
“旁的也许可以,只有儿女私情,是哥哥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处吧。”皇后苦笑,“哥哥觉得,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长孙元月仅此一问,也已经了然于心,合掌轻笑,“旁的或许不知,但绝不是,见异思迁之人。”
“妹妹如今是一国之后,陛下便是有许多错漏,也需要妹妹提点释然,若要斤斤计较,实在不是聪明之举。”元月轻笑,“妹妹以为呢?”
皇后低眉思量许久,终于莞尔一笑,“哥哥所言极是,妹妹受教。”
“陛下初登大宝,我朝尚在风雨之中,心力交瘁之际,更需要妹妹好好掌管后宫,统协各处,而最重要的,是要为皇上诞育皇嗣,叫这江山后继有人啊!”元月继续谆谆教导,“你我兄妹,前朝后宫必须要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才能国泰民安,江山永固。”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