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灏歌回来时,童扇刚将写好的纸条塞进贝壳里,再锁进箱子里塞回‘床’底。 。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微愣,然后放下垂下的‘床’单,站起身,有点不自在的将散下来的发顺顺别再耳后,说:“没什么,我有个东西掉进‘床’底了,我找找。”
“那找到了吗?”
“嗯。”
凌灏歌也不说什么了,看她神情淡漠,毫无久别的欣喜,估计又因为吉南遥而心情受影响了吧?
他走到她面前,正‘色’的解释:“在海啸袭来时,一个小‘女’孩在洪水里挣扎,眼看着水就要淹没她,她高举用玻璃相框框起的全家福照片,而这一幕恰巧被南遥抓拍了。下一秒,只看得到纤瘦的半截手臂,然后海啸就将小‘女’孩卷走了。南遥触动‘挺’深的,心情非常不好,持续低‘迷’了好几天。所以回到桐城,一下飞机就想见果乐。”
“那个小‘女’孩没救了吗?”童扇试想着若海啸吞噬的是自己,该有多无助?
“没有,快到根本来不及去救。”他略有遗憾的摇摇头,继续补充:“当地记者征用了这张照片,在网上引起很大争议,你还没看新闻吗?她估计又会因为这张照片获奖,她说这是她最心酸的一次拍摄了。”
是的,眼睁睁看着一条稚嫩的鲜活的生命逝去却无能为力,任谁都会感触‘挺’深的吧?
但童扇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掩下羽睫,她低柔的说:“你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忽然从后面抱住她,声音有丝寂寞:“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就好比当年的流萤。童扇,对于生命,我们该如何去努力才能好好活下去?”
她也不知道,所以她无法回答他。
只是他永远在拿他对吉南遥的体贴,戳的她心疼。
她回身,反抱着他,劝慰:“这世上无能为力的事情有很多,哪怕你是站在世界顶端的人,也无法保证让命运顺着你的想法走。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只求日后问心无愧,不留遗憾。至于流萤,她说不定一直就在你的身边,以回忆的方式继续存活在你心底,希望你不要为她感伤。( ”
她收起眼底的微淡的星光,笑的安然。
她一直在他身边,从未离开。
“童扇,你怎么就做我的秘书了呢?你应该去修个心理师当当。”他轻扬‘唇’角,心情仿佛被她的话安抚了。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上心理课,你得支付我费用,好不好?”她手指像包饺子的最后一步一样重力的捏了下他的耳垂,他蓄着短硬的胡渣扎进她的颈项,搔的她痒痒饿咯咯笑。“灏歌,别闹了!哈哈。。。大不了我不问你要钱了,免费给你治疗你的‘毛’病。”
“我有什么‘毛’病?”他惹火的手在她腰背后轻轻绕圈,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什么都好,就是不爱我是你最大的‘毛’病。”她半似玩笑半似认真的直勾勾看他,看到他眼神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她无法承受这种似灼热又带着冰冷的目光,干脆别开头,不等他的回答,平静的说了一句:“我想回家看看我妈,我想她了。”
“好,我陪你一起。”这句话倒应得爽快。
南沙,依旧是一路绿‘色’的生机,阳光和风在绿林里穿梭,惬意自由。
童扇将脑袋探出窗外,兴奋的左顾右盼,很快就入秋了,开始有枯叶了。
“你看够了没有?我给你当司机,你也不说陪我说说话。”她的笑声勾的他很想弃车,带她在林荫里奔跑。
“你说你干嘛不带果乐出来玩?他这么聪明好学,耽误几天课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她就是觉得现在的孩子太可怜了,只有周末可以休息下,却有一大堆家庭作业要写,不仅如此,好不容易放个寒暑假,又被各种补习课占满了时间。
至少她还有童年,凌果乐倒真的很缺乏那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童年。
可是随即想想,确实如凌灏歌所说,他能给凌果乐的其实很少,给了他陪伴就不能给他好的物质生活,给他优越的外在条件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他玩。
所以,她甘愿暂时放弃工作,先照顾凌果乐,等过过再回归职场。
“你这个妈当的老是拐他出去玩。”凌灏歌感觉很好笑,她的教育还真是另类。“大不了我答应你,今年放假不会给他安排任何补习课程,你随便带他出去玩。”
“成‘交’。”闻言,她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安静静当她的美娇娘。
到家了,苏黛莉老早站在‘门’口迎接,凌灏歌将车子开进院子里,拿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她板着脸唠叨着:“买那么多东西我又吃不完,下次人来就好了,不要买这么多东西了。”
“妈,这是我们的心意,你必须收下。”童扇端出架势让她哑口无言。
中午吃饭的时候,童扇特地请母亲将饭菜端到梧桐树下的石桌上。她就一边吃饭一边跟凌灏歌将她一家人的故事。
“小时候,我们一大家子最喜欢的户外就是这里了,我们在这里练习爬树速度,中秋节我们就坐在树下吃月饼赏月。我爸去考古,我妈就在家里‘侍’‘弄’果园和菜地,我,童凉我们一下课就写作业,练武,只要我们努力了才可以出去玩。那个时候当然也很埋怨我们的父亲,干嘛对我们要求这么严苛,现在是真心想感‘激’他,却无人可以倾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