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太大，古绛雅发誓，她头一次呆若木鸡的躺在床上，明明有万千话想说出口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她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润，心里空洞的一角忽然就被他的一句话填满了。
“我们个个都自以为是，以为隐瞒着对方真相就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可是这种选择像是慢慢被吹大的气球，一点点充气，承受着越来越大的负荷，它折磨了我们都太久了，难道我们快乐过吗？我宁愿它淋漓尽致的爆裂，也不愿意接受岁月划过，这不痛不痒的生活，一回头却发现伤痕早已见骨！”
“子琛，对不起！”她捂着胸口，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隐忍的语气却让她的心都拧在一起。
她该说点什么呢？
叶子琛褐色的眸再也掩不去失落，他哑然失笑，狼狈的开口：“绛雅，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道歉。”
。。。。。。
“睡吧！明天我请人送你去拜访巫术师！”良久，都等不来她一句话，叶子琛闭上眼，道出最后一句话。
夜静的能听见窗外呼啸的风声，古绛雅捏着被子一角，缩在角落里，任由苦涩的感觉渐渐攀上心尖，麻痹她的情感。
不要道歉，那他要什么？她又能给他什么？
她现在心里很乱，无法立马回答，也不愿深思他话里的深意。所有的一切就留待明天好了，如果他挽留，她就留下，如果他送她离去，她会走的坦然点，一别无期。
古绛雅几乎一夜未睡，躺在他身边，静静的感受着最后一夜他的气息，忽然觉得这半个月恍如一场梦，醒了什么都抓不住了。
叶子琛将领带系好，换上西装，早就精神满满的进入工作状态。见她端着饭碗，拿着筷子坐在餐桌前，他朝她走来。
这顿早餐，只听见到勺子和碗的叮当碰撞声，其他的就像被消音了一样，静谧的可怕而折磨人。
叶子琛吃着当地的锅饼，然后瞄见立在客厅一角的她的行李，咬饼的动作一滞。
他昨晚的那些话终究是无法留下她，她最后的选择仍旧是执意选择远方和行走，哪怕她也会感觉到孤独。
也罢，既然留不下，那就送她走。
“我帮你准备了车子，司机就在集市上等你，等下我带你过去！你说的巫术师的家离这里还很远，吃罢饭你们就早点上路吧，以免天黑了，起风了，路也难走。”他忍着心下冒出的酸意，无声的咀嚼着锅饼，像要将命运赐予他所有的不幸都嚼碎了往肚子里咽。
古绛雅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她终究没能等来他的舍不得。
“好。”
这集市依旧如昨般热闹，欢声笑语总能在某一处传来，或许这里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这片草原，但她们的生活观却如这片草原一般豁达。
古绛雅将行李搁在后车厢，上车时就笑着对叶子琛道别：“科学家，你专心工作吧，希望你实验研究顺利。”
他始终沉着一张脸，就连敷衍的笑容都吝啬给。
见他不说话，她又朝着站在一旁的常提补充道：“对了，常先生，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很开心能够认识你们，还有你送我的土特产我会带回桐城送我的朋友，跟她们讲这里的故事。谢谢你！我走了。”
“夫人一定要再过来玩啊！你走了，叶先生恐怕可要相思成疾了。”常提不知道两人的身份，只当她是去拜访高人，欣喜的送她离开了。
她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依旧是灿烂的笑容，无时无刻不在向人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可是当车子缓缓驶离叶子琛的视野，她紧紧盯着后视镜里那抹身影，泪眼朦胧。
叶子琛没有过多留恋，很快就随着常提离开了。
古绛雅一边抹泪一边咒骂着：“该死的叶子琛，就不能站在那里等我看不见你了，你再离开吗？就不能留下我，哪怕多呆几天也行啊！”
司机是当地的居民，没什么文化，也听不懂普通话，所以就不知道古绛雅在说些什么，想要开口询问，又想到反正她也听不懂自己的话，也就作罢。
他只是对巫术师居住的地方比较熟，所以被常提派来送她。
他侧目看了看古绛雅哭个不停，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笑笑，哪只她哭的更凶了。
她伤心的祈求着：“师傅，能不能开慢一点？”
他一头雾水，见古绛雅伸出两指，胡乱比划着，两指缓慢的晃着。
他懂了！露出真诚的笑意，点点头，踩下油门，车子迅速冲了出去。
古绛雅简直要哭死了！这下子，她是真的无回头路可走了，连他的背影都无法留影了。
算了，既然做了选择，她就不会让自己再沉溺其中。她渐渐停止了哭泣，但心里却隐隐生出了一股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起床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她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所致，但现在那股不安已经越演越烈。
这是不好的预兆，她心里很清楚。
当年叶子璟出事，童扇要坐牢，她都曾经出现过这种状况。而现在，她是跟叶子琛在一起，莫非是他要出事吗？
她咬唇，思忖着究竟会是哪里不对劲，越想心跳的越快，她干脆掐指一算，微红的眼睛逐渐笼罩着担忧和恐惧。
糟糕！
“师傅，停车！我要回去！”她侧目朝司机开口请求，没想到他以为她想要速度更快一点，就继续飙升着时速，急的古绛雅真恨不得把他扔到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