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来覆去的一个不眠之夜过后,和孤萧的约定再次到来,也不知道是紫苏会掐指算时还是纯虚巧合,在门口的时候,又打了个正面。
夏泽依旧意气风发,笑容迷人。晨曦的阳光里,那祸国殃民的面孔正对着她。在四人尴尬万分的时候,夏泽突然靠近雪侦,牵起她后背的头发,“早上洗头了?”
“下次,早上不要洗头,头会疼的。”
“……”雪侦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也不知道他所传达的意思是什么,但至少现在她应该点头,然后说:“殿下,我必须得走了。”
是的,她这样说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夏泽都没有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一直,都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连他自己也觉得莫明奇妙。
紫苏气急败坏,将手中的长鞭扔得老远,“没有心情去马场了,殿下自己去吧!”
原本他们约好一起去马场,为战士们多选些好马,以备战场上用得上。这紫苏的本事不多,但若是区分好马和坏马,她最在行。
夏泽本身也是无意,刚才见到雪侦却突然忘记还有这个小祖宗,但做为一个好男人,不能一只脚踏两只船,是吧!于是,他下定决心,跟小紫苏好好谈一谈,不管是否谈得通。
可是,小紫苏聪明得打紧,在夏泽还没有提出‘谈一谈’的条件之前,她就已经瞪起杏眼,怒视着他,“否跟我提什么?我跟你说,我就是喜欢你,没办法的喜欢。”
无赖最怕的就是遇到另一个无赖,夏泽在没有遇到小紫苏之前,他是天生无赖的fēng_liú成性的花花公子,但如今,他的克星就是眼前这位蛮横不讲理,仗着她哥哥对她的宠爱,和夏泽对她的宠爱,无法无天的横行霸纵。
“夏泽,我告诉你,在我七岁那年,你背着受伤的我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我问你,如果我腿断了,怎么办?你说你会娶我,那时候我就认定了你。”
“七岁……”
“想耍赖么?有些人,住在心里久了,也就磨灭不掉了。”
夏泽百口莫辨,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句话,可以让别人记得那么久。那他不知道对多少位姑娘说过要娶她,只是,到现在为止,记得的只有对雪侦说的那一句。他永远记得,欠她一个婚礼,欠她一个名副其实的王妃之位。
观无数美丽的花,独留一朵……
“那个……紫苏……,当年你还那么小,我说的话你也不必当真,那时候我也才十岁而已,而且你知道我成天像个流氓,哪里正经过,根本就是开玩笑的。”
那个憋着眼泪没流的小紫苏啪嗒啪嗒地落出眼泪,怒视着他,最终还是转身跑掉了。二十出头的姑娘,却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宠儿。
可是雪侦才十七岁都不满,她为何能如此拿得起,放得下?
想到那个人儿,心里扯着疼,她会不会像紫苏一样两眼泪汪汪呢?于是,心血来潮,他扬鞭打马追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奔去。
他此时,真恨不得立即飞到她身边,哪怕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她也好。带着这样的心情,他来了个勒马悬崖的姿势停在了雪侦和孤萧眼前,而雪侦被他那一阵突袭吓得朝后倒去,在那千均一发的时候,他缰绳丢开,翻转几个漂亮的空翻,然后一把将快要落地的雪侦挽进了怀里。
再然后,带着一脸嘲讽的笑容,说出了一腔让人讨厌的话语。
“是否觉得我特别英雄?”
“……”对于他自卖自夸的现象,雪侦已经见怪不怪,于是没搭理他,看了看身后的孤萧,喊道:“萧大哥,我们走吧!”
“哎^怎么不理我呢?”
雪侦再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孤萧走到他跟前,喊了声“殿下。”便又提步跟着雪侦离去。
在爱情里,谁都是脆弱的,尤其是当你带着满心欢喜像只小狗一样求主人怜爱,而主人却只是伸出脚想把你踢开时,那种被舍弃的悲伤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在爱情里,谁都是骄傲的,像他这样的天之矫子,天之宠儿,他更是不允许别人把他拒之门外。
于是,他憋着的满腔怒火换成了很大声的一句,“雪,我爱你!”
她的脚步停下了,她能清析地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还能想像得到夏泽现在是怎么样的表情。
多么浪漫的画面呀!雪侦是这样认为的,就像当众被求婚一样,很光荣,更何况是那样优秀的男子。
“你为什么不理我?我不是昨天才被抄了家吗?你就这么快变心了么?水性扬花的女人……”
是阴谋,不是表白——这是雪侦的第一反应。
“你不是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的吗?可现在……”
一生一世?雪侦彻底地想把他拍晕,然后拖去喂狗,居然编出这样天大的谎言。
“你……好狠……的……心……”
于是,他带着哭腔的调调终于得到大街上那些乡亲们的同情和怜悯,都对着她指指点点。
——想不到,看挺标准的一个姑娘,居然是水性扬花的女子。
——这有什么奇怪,现在的小姑娘,谁不贪图荣华。
——这男子挺可怜的,看上去这模样不错呀!要不是被抄家,说不定……
雪侦实在忍无可忍,跺了两脚,回头盯着他,她能从他买萌的表情看到那阴险的歼笑表情。
“你到底要干嘛?”
“谁让你不理我。”
“是你先不理我的,好吧!”
“你果然是在为这件事情生